急道:“百来个药局,上千的大夫,比着涨药钱,有多少人拿口粮换药你知道么!”
子文停下羹匙,问道:“趁着时疫哄抬药价,可是属实?这罪名可大可小,打板子戴枷游街也就罢了,真惹出人命官司,报上去一刀杀了都有的。”
“打板子?带头涨价的就是严太守内弟,陈大夫开的回春堂!哪个会打他板子?”
子文眉毛皱了起来:“此话可有根据?”
“城中开药局的,哪个不知?严太守派人各个药局都通知到了,说时疫当前,官府力量不足,民间药局要为民出力,为国分忧。请业内人等精诚团结,定个统一药价,方便稳定民心。可是他定的价,比平日里足足高了几倍!别的药局还在犹豫,回春堂第一个贴出告示,说甚么响应官府号召,时疫特效药两百文钱一服,绝不涨价。其实那药,满打满算一服不过三十文,他们这样做,分明是趁着时疫牟取暴利,怎是为官为医者所为!”
子文沉思了片刻,放下碗,走到奚吾跟前。奚吾满怀希望地望着他,只盼能解开绳索让他出去,不想子文却从袖中掣出汗巾,蹲下去细细密密裹住了奚吾的脚踝,方才奚吾一通挣扎,脚踝
8、时疫 。。。
磨破了几处,血迹渗出来,自家竟尚未知觉。
子文裹好了,起身温言道:“我知晓了,你安心歇着,我出去看看。”
奚吾一把捉住他衫角,求道:“我与你同去!”
子文一笑,道:“素日里要你陪我出门,你总扭扭捏捏不肯去,此番阿吾难得主动,官人我却不愿意了。你就安生在家里歇着吧,我去去就回。”
奚吾无奈,在房中团团转,茶也不吃,饭也不用,苦苦等他回来。
子文这一去就是一天,直到戌时方归,听说奚吾不曾用饭,着人煮了两碗鸡丝面一碟烧羊肉一碗莼菜鱼柳汤端上来,和奚吾对坐了就吃。
奚吾见他吃得香甜,知他饿得狠了,也不多问,慢慢喝着汤相陪。
待饭罢漱口擦嘴一应事了,子文开始吃茶,奚吾方小心翼翼问道:“子文此去,可有结果?”
子文吃了口茶,慢慢道:“你所说,句句实情。严正虽官仅五品,官阶在我之下,但他知江宁府,是个正经的差遣,我自庚子年丁忧在家,至今未曾自请起复,此时无实权在手,倒真是得罪他不得。此事,要坐下好生思量才是。”
“时疫不等人,耽搁一日,便多病倒几个,怎么坐得下?”
“呯!”子文一把将手中茶盏摔了出去。
“坐不下也得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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