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安郎。
平安郎?
不晓得今日甘松任他流连书房,是否又是平安郎的什么计谋,奚吾心中这样思量,脚步却不由自主放轻了,站定在楼梯口,听他在说甚么。
却听平安郎语声朗朗,居然正在诵读《晋书》,奚吾耐下性子听他读书,好容易一卷《阮籍传》堪堪读罢,又听悉悉索索铺纸磨
9、临画 。。。
墨的声响,竟是要写字了。奚吾有些犹豫,以平安精明,不会不知他此刻正在楼上看书,做出这般姿态究竟是为了甚么?他此时下楼,会否又中了什么圈套?
正逡巡间,忽听楼下有人一声暴喝:“哪个准你拿这幅画出来的!”
竟是子文!
奚吾一颗心扑通通乱跳,强自按捺住心神,屏住呼吸,凝神去听,只听平安郎惶恐道:“小侄遵先生嘱咐每日过来临帖,今日恰换到这一架,无意中抽出此画,慕画中人神采飞扬,忍不住想临摹一幅试试,竟不知此画是动不得的,平安万死,望叔叔原谅!”
子文怒道:“还不好生收回原处!”
奚吾忍不住探头偷眼去瞧,见平安郎正立在案前匆忙卷起一个卷轴,送到西墙下的一个架子上放好,返回子文身边躬身回道: “叔叔,画已放回原处,平安犯了错,请叔叔责罚。”
子文背对着楼梯口,看不到他脸,只听他的语声已略略放缓,大约怒气稍平:“罢了,你亦是无心,只从此不要动那架子上的东西。”
平安郎应道:“是。”说着开始收拾书案,子文却伸手阻住了他,拈起案上的大幅宣纸问道:“这是你画的?”
“是,小侄方才照着那画临的,叔叔不喜欢,我马上烧了它罢。”
“不要烧。”子文慢慢道,“画得很好。”他细细打量那画,又问道:“你师从何人?”
“不曾延师,自小就是自己乱画着玩儿的。”
子文语音艰涩,低声问:“你爹爹,知道你会画么?”
“爹爹见过我画画,一笑罢了,并不曾说过甚么。”
奚吾注目那幅画,见画上有一个着宽袍的男子正靠坐在树下大石边吹着横笛,长发垂肩,眉目尚未描绘,旁若无人的神态已画出几分,颇有魏晋风范,令人悠然神往。
子文轻轻铺平画卷,温言道:“画完他罢,我想看。”
平安郎应道:“叔叔有命,无有不从。”说着执起笔,接着画了起来。
子文拿起两块镇纸压住画卷边角,立在一旁看着,平安郎一笔一笔细细描绘,一侧头,一缕鬓发散落,子文非常自然地伸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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