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粗豪,却是个知好歹的,并不推辞,谢过了甘松举碗一口喝干。茭白见他这般,也不敢耽搁,三口两口匆忙吞了茶,只来得及对奚吾和甘松点点头,便被那差役拖着进了府衙。
又过一会,听里面衙役们齐声低喝“升——堂——”,奚吾放下茶碗站起身团团一揖,举步上堂。
进了门,却见堂上多了一张条案,案上放了两个小小的木匣,案前跪着几个人,举目望去,是城中几个大夫,内有陈恭,大约是验药而来。
他重行上前跪下,果然听严正道:“药已取到,请几位大夫验上一验。”
陈恭第一个走上去,分别从案上两个小匣子里持起一丸药,先闻上一闻,捻了星星尝了一口,又将药丸掰开细细望了一阵,点点头避到一侧,再换其他几个大夫上前,还是如此这般验过一番,几人小声议论片刻,拱手望堂上回道:“我等验过了,两个匣子中的药是一样的,确是韦大夫方中之药,于刻下的时疫,也是对症的。”
程力嚷嚷道:“药没错,就是有人给我婶娘下毒!”
严正喝一声:“休得胡言!当日你等抬尸告状,早有仵作验过尸首,死者绝无半分中毒迹象,乃肺管淤痰阻塞气道而死。再胡说,当心本官科你诬告之罪!”
程力鼓腮咂舌却不知该说些甚么,脸涨得通红。
严正问道:“你家于一苇堂领药之时,可被叮嘱过气虚体弱者慎服?”
程力抱屈道:“当时药局子里人多得快要挤胀出去,周遭七嘴八舌尽是人声,甚么也听不清楚,一苇堂那小哥儿与我药匣子的时候比手画脚说过甚么,小的听不真,他就贴了个红纸条在药匣子上。只是小的一家全不识字,哪个去看它!只晓得这药是治时疫的,哪懂什么气虚气弱来!”
“你可记得同你说话的是哪个?”
“不晓得名字,不过再见到,定认得出。”
严正低声对旁边幕友嘱咐了甚么,幕友点头下去,不多时,自堂下领上来一人,却是茭白。果然,程力认得茭白,茭白也依稀记得程力,两厢对质,程力所言是实。
严正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则一苇堂确已告知用药禁忌,只是病家不曾凛遵而已。”
案上两个药匣子开口处都有一苇堂封缄,盒盖上均贴有一张红纸,上面用蝇头小楷明明白白工工整整写了用药禁忌,口供对上,物证也有,程力还要抱屈,怎奈再无半分用处。
严正转而望着奚吾问道:“你舍药时可知李氏气虚体弱?”
奚吾摇头道:“李妈妈所用之药乃是我卧病前散出去的,不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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