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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一翻手,露出掌中一小锭雪白的细丝纹银:“你告诉我,这锭银子就与你去买糖吃。”
那小童切一声:“每个人都这样说,你道我拿糖当饭吃么?吃多了糖,牙齿会坏掉,我才不干。”
子文微微一笑:“你要去抓药不是,江宁府很大很大,药局在哪里你也不晓得,正值酷夏,时疫流行,在外面跑上一天抓药,可要命得狠呐。嗯,还有许多人无钱吃饭,只怕见个白胖的,忍不住弄来吃掉也是有的。”
小童咬着嘴唇盯着他,眼睛眨啊眨,没说话。
子文施施然走进院中凉亭,招手要人上了两盏冰镇酸梅汤,自管自端着一盏细细品,还小声叹息着:“唔……冰牙……”
那小童恶狠狠盯了他一眼,跑过来低声问道:“你是洪先生的朋友不是?”
“当然是,我二人自小相识,交情匪浅。”
“你刚才说那些吓不着我。我只是看你可怜,勉强跟你说说里面那人的病情,你谢我甚么?”
子文笑道:“我着人替你去抓药煎药,你找个无人处自在歇歇,岂不是好?”
小童撇撇嘴:“不够!”
“那……再加多你一盏冰凉凉的酸梅汤,够不够?”
小童勉强板着脸,正色道:“这是你求我的,我告诉了你,你不准叫先生知道!”
子文一本正经地点头:“好。”
小童附在他耳边细细地耳语几句,子文却听得面色大变,叫甘松领小童去歇,自己捏着那张药方呆呆坐着,竟觉得手心滚烫,后背生凉。
甘松安顿好小童转回来,见子文还在定定地发呆,轻声问道:“敢问大官人,可要着人去照方抓药?”
子文回了回神:“哦,去罢,去一苇堂拿药,小心些,不要叫人知道了方子去。”
甘松领命而去,子文望着他背影,沉思良久,忽然站起身走到洪景房前扣了扣门:“李叔叔,小侄施仲嘉有事求见。”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拉开条缝,洪景露出半张脸,一根手指立在口唇前:“嘘……师叔正在施针。甚么事?”
子文一把抓住他袖子,低声道:“我想见见阿吾。他到底怎样了?”
洪景叹口气,侧身出了门,拉着子文走到廊下悄声道:“这孩子不晓得哪里来那样重心事,气血郁结,心肺淤阻,小小年纪,脉细无力竟如垂死之人,师叔说他至少已有半年以上不得好眠,或是多梦易醒,或是彻夜不寐。即便是身康体健之人,几日不睡也要生些病症,何况阿吾自小体弱?如此这般长久下去,只怕死期将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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