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老天忽然良心发现,半夜里下了一场透雨,一些还不曾枯死的禾苗终于等来了活命的雨水,渐渐恢复了精神,站在道边看着返绿的稻田,即便收成不到往年的一成,也让人莫名地心安。
京里来的邸报说,九王爷带了十万两银子的赈灾粮款,已在来江宁城的路上。
一切都变得如此称心遂意,通江宁府一片喜悦,人人面带笑容。
子文望着竟日言笑晏晏的奚吾,只觉心满意足,再没有了半分的不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奚吾实际上是有点抑郁,头疼呕吐什么的都是我编的,没准有的人有这种症状,也说不定压根就没有。
明天还是中午11:11:11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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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夜谈 。。。
燃起的线香一点一点变短,府衙大堂上一片宁静,似乎线香香灰垂落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试药人中一个半百老妇忽然耸肩扭臂,用力抠抓自家胸口,张大口急喘不已,只听喉头荷荷做声,似有物堵在喉咙口,气不得入,转瞬间老妇便面色紫涨,浑身大汗。
他抢过去用力按住老妇肩头,施针炙艾,如泥牛入海,全无效果,待要着人去煎药来,老妇喉头已痰鸣大作,气息不舒,目光如血样牢牢盯住他,喉间嘶嘶道:“你……杀了我……”
他如被雷击,眼睁睁看那个老妇如垂死之虫,拗曲,挺直,再拗曲,再挺直,苦苦挣扎片刻之后,终于没了气息,口鼻流涎,手脚拳曲,一双眼却始终定定地望着他,两行血泪缓缓流下。
奚吾猛地惊醒坐起,头颈中一片冰凉,全是冷汗。
“小子又梦见甚么了?”
他一怔,看李继周已在地席上坐起,一双眼亮如星子,灼灼凝视着他。
“……梦见我变作了陈恭,在府衙大堂上当堂试药……却没能救转那个发病的老妈妈,害她身死……她……一直在盯着我……”奚吾打了个冷战,没能继续说下去。
“梦由心生,你还在念着那个李氏之死?”
奚吾黯然道:“李氏虽不是我亲手所杀,总是因我而死。倘若我当初知晓花粉可能致哮,决计不会将之用在熟药中,让陈恭捉住机会,害了她性命……”
李继周长长伸了个懒腰,吩咐道:“小子掌灯,与我倒盏茶来。”
奚吾掌起灯,斟了一盏凉茶捧着送了过去,李继周接过,拍拍身边席子:“小子坐下罢。”
奚吾熟门熟路坐到李继周背后,伸手慢慢揉捏李继周的肩膀。
“人若有心害你,你做得再好,也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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