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卷白纱,本来神不知鬼不觉,偏偏他出城时恰遇到张大人领兵操练完毕自城外归来,张大人看这白纱眼熟,只吩咐要他暂等片刻,那细作便慌张起来,不管不顾一头扎进护城河要逃,被河底密密麻麻的木桩扎死,面目都毁了。”
严正眼望着面前这幅密密麻麻详尽至极的江宁布防图,双手冰凉。
城中禁军厢军乡兵各有多少,布防何处;步军多少,弓手多少,马军多少,各军如何分配;辎重多少,放在何处……等等等等都有标明。
而且,连他府衙几道门,各门几个兵卒,几时开门几时换岗都被细细标了出来。
这幅图倘若流出去,江宁城便是透明的了,他的府衙也是透明的了。无有战事便罢,一旦有了甚么战事发生,对方有备而来,只怕本城会一击即溃。
“张亮何在?”
“回大人,张大人还在翻检那细作的其他货物,恐有遗漏。”
“那细作在城中都接触过甚么人?”
“回大人,他自称高昌人,化名石勒,假扮行商往来江宁多次,与之接触过的人极多。我等暗访发现,有三人与之生意往来最多,两个是买卖药材,没有其他来往,另外那个却经常与之交易香料布匹。”
严正盯着他:“是何人?”
“前怀化大将军长孙,施承宁。”
而这位前怀化大将军的长孙,施氏承宁,小名唤作平安的少年郎,此时正在细心擦去房中各处自家留下的痕迹。在他的身边,施存义脸色发青倚在榻上,手中一只茶盏歪歪斜斜,流出些须酒液,却将床铺烧出了一片焦黄。房的正中,一双脚摇摇荡荡,是施存义的浑家挂在梁上,口开舌出,面紫赤,唇乌黑,已死了多时。
平安郎临走前又张望了一眼,摸了摸袖中从施存义枕箱里搜出的两粒米囊丸,重重落下了暗道的铜锁。
只当他是狗,只晓得讨钱讨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毅力,竟在自家如此苛刻的控制下还省下了两粒丸药,可惜望见他浑家的尸体后,他便似失心疯了一般,问甚么都问不出,不晓得是否有第三粒流出去。
无论怎的,他都留不得了。
暗格已毁,这条暗道也必须要毁去。
只是既有人知晓自家和施存义有往来,这两具尸体却不能动,左右施存义死前刚刚诬攀过叔叔,叔叔的嫌疑最大,太守那边一时应当怀疑不到自家身上,拖得一时,再慢慢查访那人身份,总要弄个明白才安心。
那人究竟是哪个呢?平安郎持着灯台,在漆黑的暗道中边走边思量,只眼前一团暗黄的光,照亮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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