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傥的徒弟?”
奚吾一怔。
刘倍的目光锁住他,一动不动:“这金针引流的法子,当今之世,只李傥一人会。此人神隐多年,传说以铃医为业,游走乡间。你年岁尚轻,绝不会是本人,莫非,是他的徒弟?”
奚吾慢慢放下手中的什物,整理袍袖,挺直腰身,正色道:“李傥李继周,是在下的师叔祖。这金针引流,确是他亲手传授。东丹王既认得这个手法,想是师叔祖的故人,无论是敌是友,我都不想隐瞒师门。”
刘倍点点头,吩咐名易好生照顾阿娘,便带着奚吾走出门去。
“薛兄不用紧张,我并无恶意。”刘倍微笑道,“只是当年父汗南征时吃过李傥不少苦头,平日里常常提起,因此对他印象颇深罢了。”
“南征?”奚吾有些茫然。
“嗯,三十年前的辽宋之战,当时你我均未出生。你从他学医,
47、故人 。。。
从没听他提起过么?”
奚吾摇摇头:“师叔祖倒是偶尔说起过一些当年事,只从未提过他自家。”
刘倍一笑:“当年李傥在秦凤军中做军医,疗治伤病也就罢了,一手毒药用得实在出神入化,我契丹多少健儿没有倒在大宋士兵的刀剑之下,只被箭支擦伤,却死了无数。为防备宋军的毒箭,父汗想了无数法子,也派人潜入宋军,试图偷取解药,反被李傥用迷药迷翻,丢回两军阵前,让父汗丢尽了面子。辽宋结盟当天,李傥便悄悄离开了军中,宋军的军报上竟完全没有写他的名字。父汗百般探问,宋人一口咬定军中从无此人,疗伤下毒之事,都是旁人所为,父汗也无可奈何。后来传闻此人得赐金鱼袋,却高高挂起弃家出走,从此铃医为生,便更是影踪难寻。这些年我到处打听他的下落,却一无所获,万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他的传人。”
他望住奚吾:“我对李先生慕名已久,不知薛兄可肯引我去拜见他老人家?”
奚吾犹豫了一下,答道:“师叔祖现在何处我也不晓得,何况我在书院还有事未了……”
刘倍微笑道:“无妨。先前听小易说过,薛兄并非书院学子,来应天只为书库。我虽没读过几本书,也听过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说法,故冒昧请问薛兄,可有意暂时丢开书本子,随我北上黑州,看看塞外风光?待我府中杂事处理完毕,你我把臂而行,遍游天下,顺便寻访你师叔祖,如此可好?”
此话一出,奚吾手心已全是汗。方才治病救人半点不紧张,如今面对刘倍的殷殷相询,他却不知所措。原定的计划便是他要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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