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
他图什么?自己,又图什么?
云生烟咬了咬牙,待手放下,生生换了表情。嘴角一勾便笑意尽现,凤眼弯成月弧,温润如玉,暖意融融。伸直左臂,摸索到李存环的手,握住:“李大人,生烟往后定唯命是从,一心一意追随大人,生死不离。”
生死不离,言重如斯。
永远不会吐露,曾几何时这般的笑容,唯一人有幸得见。
任性,如若还能挥霍,这将是他,最后的一次。
都说人间别久不成悲,那只是无望之人无聊的自欺,生无可恋的托辞吧。
苏六不知一年算不算久,如同不知他的云哥哥对于这一年的分舍作何看待。总之一枕黄粱后,涌入脑海的便是这段话语。
无梦无扰,一觉好眠。
苏六瞪着眼躺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坐起来。上身微侧,两手攀住床沿一撑,居然没费多少气力。
房间很空,没有人。
苏六活动了下身子,已经不痛了。话说回来,他竟还不知自己昏迷了几日,单从伤势的好转速度来看,也该有多日了。然而,这多日里他却仅同云生烟匆匆只言片语,关于这一年之种种,居然一字未有提及。
终究,须归于对方走得太快,而他犹自懵懂,枉然徘徊吧。
下了床,来到门口,推开虚掩的房门。
从来都是如此,追随着那个世外桃源般的遥不可及,明知故犯——
“大哥,憋得急。”苏六笑得一脸讨好。
守卫示意他后头跟着,到了茅厕停下步子,才欲转身,颈后突然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扑通”倒地。
苏六麻利地将人拖至隐蔽处,换上他的衣服,趁四下无人,展开轻功,踮脚沿着来时的路回返。
——只是有时,不得不遵从信念的驱使,哪怕换得魂销心伤。
这里既是太原,汉国的首府,必不乏重要的情报和人物。苏六正寻思要从哪里拐进,突然一阵细微嘈杂引起了他的注意。
身怀功力的人听力都是极好的。苏六细辩了声源,提脚收缩,四肢环抱,挂在回廊柱顶,躲过一名巡卫的视线。此后如法炮制,陆续甩开了若干巡卫与家丁婢女。从戒严程度和家丁数量来看,这坐宅邸的主人定然非富即贵。
“今儿个倒是清闲,李大人都不在府里呢。”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听说周军已经包围了太原这儿,大人被派往军中镇守,几乎所有重要官将都去了,看样子又要打一场硬仗了呢。”
“啊……如此说来,这儿也要不太平了,万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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