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信图》取给福彭看,笑着说:“以后咱们也一起画一张这样的像。”然后又说:“这汉人的衣服,穿上应当好看的。”即便是皇太子,在宫中说出这样的话,也属于悖逆。他肯毫无机械的说给福彭听,其实因为心中是将他当做真正的密友的。于是福彭也没有规劝他,只是笑着答道:“是。”
除了在宫中上演的南戏中,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汉服,大约是受了那个笑容的鼓励,弘历对于此事的兴趣渐渐高了起来,后来终于命人偷偷去寻了一件来。取来的衣服已经显旧,香色的折枝梅花纹丝绸,交领右衽琵琶袖,大约是宫中旧藏的前朝衣物。这并不是弘历熟悉的那种形制,他一向以为汉人的衣服都该像父亲行乐图中的那样,有上衣下裳,袖口宽大直垂到地面。
虽然与想象相悖,雍正七年初夏的午后,他还是叫福彭到乐善堂,请他试穿这件费了很大周折才取到的衣服。因为有关禁碍,他事先遣退了所有的人。福彭对于他的种种要求,总是持一副宽和的态度,似乎是臣子对于主君的恭顺,又似乎是兄长对于幼弟的纵容。所以这次他虽然微有犹豫,最终还是和往常一样答应了。
穿上时还算顺利,但是待得弘历过足了眼瘾之后却遇到了一点麻烦,福彭并不熟悉和靠带子固定的衣服打交道,所以他将大襟和小襟处的衣带都系成了死结。于是弘历上前去帮忙,在解开他衣带的那一瞬间,他做了一件本应当让自己惊讶不已、羞愧不已的事情,然而事实上却是如此自然,似乎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他顺势将福彭压倒在了乐善堂的炕上,任凭衣衫委地。紧张和慌乱中,他似乎听见福彭喊了一声:“四阿哥!”
如果他的头脑稍微清楚一些,也许可以分辨出那温和的声音中大约有抗拒和谴责,然而他的脑海和身体内都燃着一片熊熊的战火,就如同一百年前他的祖先骑在马上,用铁与血征服那一片优雅而灿烂的文明一样,彻骨恐惧的同时也有着彻骨的快意。
他们恐惧它,却又如此渴望拥有它。
待到火势稍稍退减,他看见福彭已经悄然穿起了来时的衣服,望向他的目光中仍然只是臣子的恭顺和兄长的纵容,仿佛这一切不过也是他偶尔提出的无理的小要求,就和过去一样。他后来忿忿的想,也许他对他,一直就只是这样了吧。
而于他对他却不是,既然有了第一次,渐渐地就会成为习惯。这种习惯的可怕,是直到有一天,福彭告假没有入宫,他才惊觉发现的: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不能容忍见不到他的日子了。
还有,其实他很早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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