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人不能给您出一辈子主意,臣也不能。该依的不是老臣的意思,是您的。这往后,也没什么刘伯伯了,太子殿下。”刘浩拱手,深深作了一揖。
年关后几日,李言瑾带着魏川冶上城里走了走。
路上冷冷清清,喝口气都能氲开老远,想必能逃的都逃了,也不知去了哪里。酒肆的招牌还挂在路口,你若要喝一盅推门便好,临时给温一温也是可以,只是地上结了层冰皮,给昨夜一场雨磨得滑溜溜的,很需当心。
李言瑾抬头望了望,找了处有烫金招牌的便揽起玄狐裘下摆正欲抬脚进去,远远却见石桥下两道人影朝自己走来,这整条街上会动的也就他们四个,一瞥眼便看到了,那人影竟是童太医。
“童嫂子千里寻夫,竟追至此处,恐怕是要跟一辈子的了。”魏川冶调侃道。
李言瑾再仔细一看,那童夫人还真如元翊所言,大手大脚,站在童太医身侧竟和他一样的身长,多少有些不搭。
“殿下,您怎上这儿来了?”童太医的新衣,裁的是京城里老爷们穿的旧款式,圆咕隆冬十分暖和,“还不快见过八,太子殿下。”
童夫人不知所措地地了头。声如蚊纳也不知说了什么。
“你伤养好了没有?怎么出来瞎跑?”李言瑾问。
“自个儿整自个儿,活蹦乱跳。”童太医怕李言瑾不信一般地拍了拍胸脯。听说李言亭被劫时,童太医要上去拦,被一刀划在前胸,留了不少血。看来伤确实好了。
李言瑾点点头,又指了指那酒肆:“大冷天的,进去说罢。”
诺大一家两层高的酒肆中不见伙计,只有个枯瘦老头儿缩在柜前,看李言瑾等人进来,指了一副干净的桌凳,让他们坐下。也不问别的,转身到了里间,大约是弄吃食去了。
过了会儿,那老爷子没出来,却从外头闪进个丫头,一溜地跑到李言瑾跟前,带得一身凉气。那丫头大约十岁出头,用两根灰黑的红头绳绑了头发,鼻头发红,脸上还算干净,手里拿着两幅版画,大约分别勾出钟馗和门神的形容来。她那一双黑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李言瑾瞧。
“判官到,赐福镇宅。”丫头朝李言瑾伸出手中版画。
其余几人有些警惕,李言瑾倒是大大方方接了。
“判官到,赐福镇宅。判官到,赐福镇宅。”空空的手还伸着,那丫头又念了两遍,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