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了,道:“你说你无处可去,宜珂姐的接风宴便也请不动刘大人的尊驾?”
刘文静也在一旁坐下,半身靠着推出亭子的栏杆,口气越发懒散:“接甚么风,不过那起闲人寻个由头撒酒疯罢了。你不也半路出来了?”
颜子睿点头称是:“满屋腌臜酒徒,碍眼。”
刘文静将手拢入袖管,初夏的天气,他竟还穿着秋袄:“你我居然也有相契之处,实在难得,当浮一大白啊!”
颜子睿干催也横躺在栏杆下的石阶上,仰头看天:“可惜你喝不得酒,我不能喝酒。”
刘文静哈哈笑了两声:“又一处暗合,再浮一大白!”
颜子睿嗤笑:“再浮一杯便可结义金兰了,只怕刘关张不肯为你我作证。”
刘文静闻言又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过了一程,颜子睿开口道:“立夏一过,你还捂得严严实实。你的寒疾又重了?”
刘文静道:“病入膏肓,神仙难治。倒是听说,你一身武功尽废,瞎了的眼睛也没是无可回寰?”
颜子睿苦笑一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如今,功夫只剩了外家招式,当真成了绣花枕头一包草。”
刘文静冷笑道:“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
颜子睿回敬道:“那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可见老天无眼。”
“哈哈哈!”刘文静拊掌而笑,“阎王看重我才学,急着封我做阴官,我奈他何!”说着他将话锋一转,“颜相时,你这一路,东宫的那些招数可见长进?”
颜子睿嗤笑道:“行事越发严密难知起来,孺子可教也。”
刘文静道:“丽景门此番可有暴露?”
颜子睿冷笑道:“颜某不才,两眼一闭昏过去,醒来云淡风轻,东宫杀手尽数折于丽景门人手中。”
刘文静讥诮道:“你倒大言不惭。”
颜子睿道:“那是。不知刘大人可试出在下一颗心是红是黑,是忠是奸?如若非然,烦请刘大人快些下套,等东宫的底牌全亮出来,大家扯破脸往死里斗时,只怕在下没工夫理会刘大人一片苦心。”
刘文静道:“你既已看穿,我布一百个局你也解得,不过既然把丽景门叫你知道了,你我私仇便揭开放一边,丽景门只有我、李世民、季宜珂三人知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