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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中间凹下去的那一片平底不断后退,缩小,驴车在山路上拐了个弯,丁家河转眼不见了。
高载年没戴帽子和手套,不一会儿就冻得肢T僵y。他眼前白茫茫的,脑子里也白茫茫的,他以为是因为额头受了寒风,没成想三骆已经握着麻醉剂给他扎了一针,他冻得太迟钝,没感觉出来。
高载年从凉炕上坐起来,仔细而警惕地扫视着自己所处的窑洞。
他和丁长夏住的窑洞几步就能走到头,这个窑洞却大而宽敞,一条大炕上一个挨一个地排了三十个枕头,看起来像个集T宿舍。
枕头和铺盖脏上有陈年的口水渍和来着身T的油渍和W泥,有的黑有的h,看不出布料原本的颜sE,b三骆屋里的不卫生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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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载年推断这里是男工人寝室。
不是终于能回家了么,怎么会落脚在这里。
高载年回想了半天,三骆说让他滚蛋,确实没说让他回家。
他又被卖了。
他一瞬间恨上了丁长夏。
她永远和她爹是一伙的,想把他买来就买来,借他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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