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如此尊贵,连司居厚都要对他卑躬屈膝。
赵珩下了轿子,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站在人群正中的白须老者。那老者虽然年事已高,一派院士风度不减当年。
司居厚将赵珩引到门口,介绍道:“这是‘天熹书院’的山长,前太子太傅翁誉山。”
“翁太傅,这是‘宋繁’。”
与普通官家子弟不同,皇室子弟外出游学,必要更名换姓,以持身份。即便不是如此,老师一听他姓“赵”,也不敢轻易指教,反而怠慢课程。
赵珩见了翁山长,竟然一反常态,收了脸上的笑意,双膝触地,磕了个响头,“学生宋繁,见过翁太傅。”
这一下倒让司居厚怔了,小王爷在他跟前磕了个响头,虽然不是磕给他的,但这礼数却已大得有些煞人。
相反,翁誉山倒只是面色如常地将人扶起,但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手指还是微微颤抖着。
翁誉山在做太子太傅的那些年头,也曾教过赵珩。赵珩之聪明勤学,远远胜过太子,年纪小小,一双眼睛明亮灵动,毫不掩饰他的聪慧。但这些于赵珩而言,却只是祸事。
当皇上频繁地向他询问赵珩的功课时,翁誉山才察觉到这位小王爷确实太过锋芒毕露,方才十岁,就成为了皇帝的心患。
翁誉山唯恐皇上为保太子,对赵珩起杀心,开始在暗地里教赵珩中庸之道。每每皇帝问起,他也从来不对赵珩多有夸奖。
如今想来,若不是他察觉得早,赵珩恐怕早就没有小命来天熹书院了。
赵珩也心中有数,他自小无母,惠王爷为表痴心未曾续弦,致使赵珩虽然表面不羁,却比寻常孩子更早懂事。在险恶的宫闱之中,翁誉山的出现等同于救了他的性命。
因而这一记响头,不能不磕。
“宋繁,老夫等你很久了。”翁山长长叹一声,感慨万千。
……
天熹书院虽远近闻名,但书院建筑并不豪华,仅算得大方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