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说什么。等他走了,方竹扶着梁禄躺会床上,“你这孩子,都快七个月了,一点也不注意!”
“……也不能怪你,你没经验,可为师也没见过男人怀孕。你该注意着点,看这样子,是也快了。”
“师父……别告诉师兄和师弟……他们……”梁禄皱着眉头,在床上缩成一团。
方竹点头,他愣了愣,便问梁禄,“要不要给你另寻个地方住,你这样子,怕是藏也藏不久了。”
屋子里很暗,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爬行的树叶照进来,斑斓不可分辨。梁禄伸手摸索着身下床单,他握了握,怔忡着问,“师父……师弟,什么时候回来?”
方竹皱着眉头看他,叹了口气,“你希望他什么时候回来?”
梁禄把头埋在手臂里,不回答,他没有脸面回答师父的这个问题。
明明说过很多次,他不喜欢比他小的人,他对师弟没有别的感情。
师父不说话,梁禄也不说话。他抹了一把脸,从床上爬起来,脸颊苍白得像是死人,嘴角硬带着点笑意,“那、那就今天搬吧。”
“真的要搬,还要给为师点时间,我让人去辟个清静地方,离兰园远一点,离
剑门也远一点,省得你整天心情不好。”他意有所指,盯着梁禄发白的脸,“再等等吧,你先好好休息,等明日为师找人来帮你搬。”
他说着拍拍梁禄的肩膀,他都没有发现,只是隔了两天不见,他的二徒弟已经瘦成了一副皮包骨。
“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要不孩子没生出来,命先没了。”
师父没有主动和梁禄提起半句与师弟有关的事。
梁禄也忽然明白,那些隐藏在他心里深处的自卑自嘲的话,都成了真。
师父又和他说了两句,大意是让他也不要到处乱走,实在无聊,在房里看看书也好。梁禄点头,端好地躺在床上,就见着师父要推门出去,推了一下没推开,再一推,才发现大师兄始终站在门外,师父呵斥了他一句,就带人走了,关了门,屋里又重新回到一片黑暗。
梁禄这才面临一个事实,他还有个孩子。
等孩子生出来,他就是孩子的父亲。他要把他养大,教育他成人,尽自己的责任。
也就真的和师弟,再无关系了。
不过这不就是梁禄当初想要的生活吗。他回到山上,就是求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能安然度过余生,这就很好。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