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子,放下帐幔。
帐外的光把明钺颀长的身影印在白绫的帷幔上,仿佛是用淡墨画上去的。冷潸又听见他那种缓缓的、带着一点异地口音的声音:“你还会记得我的名字吗?而不是……三爷。”
冷潸迟疑了一下:“明月,真,真好听的名字。”就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一瞬,一丝异样的感觉忽然掠过他的心头,仿佛有什么是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但又说不清是什么。
帐幔上的人影颤了一下,转身离去了。很久才似乎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轻轻道了一声:“谢谢。”轻得就象是幻觉。
冷潸凝望着白中带着一丝淡青的帐顶,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使他想起了什么人,是那画中的少年么?
夜的确已经很深了,那弯月似已变得更低更黯,根本没有冲淡沉重的夜色,而且,好象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它。
明钺独自在院中徘徊着,沉重的脚步踏得院中的石板一片闷响,似乎他不是在走步,而是在以这种方式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
鹦哥儿捧着一只青磁盖碗走过来的时候,便正看见他这种困兽一般的举动,忙跟上去柔声问道:“三爷,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冷公子的病……”
明钺烦躁地挥了挥手:“不是。”
鹦哥儿松了口气,道:“不是就好,三爷请用点夜宵,有事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明钺忽然停住了脚步,几乎有些恶狠狠地道:“明天?明天他就要走了,我还能做什么?你知道什么?”
鹦哥儿逃开几步,道:“三爷的意思是……”
明钺又沉默了一阵,下了决心似的一挥手,道:“叫卢先生到书房密室见我,让他带黑匣子来。”
鹦哥儿答应一声,转身去传话,一面忍不住疑惑:如果要杀冷潸,当初又何必救他?而且,又何必一定要用毒?如果不是要害他,又怎会让卢先生带黑匣子,那里面的确都是毒药啊。
卢先生本名雪庭,原是一方名医,不习武技,却因救治伤者卷入江湖是非,全家老少皆被杀戮,卢雪庭悲怒交加,以毒药毒死仇家,自行投案,被判斩刑,不料行刑前夜即被狱卒带出,一乘小轿,被送到了明月山庄,成了庄中大夫。而据闻次日行刑却如常进行。
他入庄不久,便已知庄中人所作所为皆非正路,但自己的性命既为人所救,而且明钺对他也颇为尊敬,无论人前人后,都以“先生”称呼,他又别无出路,只能死心效力庄中,至今已有数年,庄外的人,也早已把他当作了死人。
不过,受召密室议事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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