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是不是一定要等到这时候才能得到这双眼睛?是不是一定要付出这种代价才能获得这一结果?是不是一定要有遗憾,这种或者那种?这是不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他没有当场再昏倒已经是异数了。他感觉得到,这一口血,绝不仅是一时激愤所致,自己的心脉,真的已经受了伤。
当然,他并不怪冷潸,相反却只有感激。
只要能这样,只要能有这样的一瞬,他所做的一切,便都已值得了。
冷潸很快就回来了,一个伙计跟在他后面端着铜盆毛巾,放下后就躬身退了出去。冷潸自己把毛巾拧好,递给明钺。他和明钺相处虽短,也已发现他似乎素有洁癖,特意吩咐伙计拿了没用过的新毛巾来。
明钺也未道谢,仔细擦过手脸,才向冷潸点了点头。
冷潸又道:“老板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三爷先休息一下吧。”
明钺用手势“道”:“我没关系,你坐下吧。”冷潸才坐在床边。
明钺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比划着问他:“你以后要去哪里?”冷潸却猜道:“您让我出去……干什么?”明钺摇头,又把这句话写了一遍,他才明白。
他思忖了一会儿,才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先到一个渔村去,去取回我的戒指,把它交回去。”见明钺露出关注的神色,他又接着道,“那个渔村里有我大哥买下的一幢房子,是他四年前买的,他说有一天他要退出江湖,在那里娶一个渔家女,作一个平平常常的渔夫。后来……他把这间房子送给了我,有时,我们会去那里休息几天。他,他死后,我把他的灵位放在了那里,把我的戒指压在了底下,我……”
他刚刚说到这里,那个伙计又探进头来,手里托着一套笔砚纸札,一面道:“请问是不是您二位请的大夫?他已经来了。”
冷潸忙站了起来,道:“是,快请他进来。”伙计放下笔砚,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儿便提着个药箱子走了进来。冷潸一见他生得獐头鼠目,一撮山羊胡子,心里就不大高兴,转眼见明钺也正苦笑,只好耸耸肩头,道:“先生请坐吧。”
那小老头儿也不客气,打量一下两个人,拉把椅子就坐在床边,向明钺道:“把手伸出来。”一面却直盯着他脸上的面纱看,仿佛要把它看穿似的。
明钺厌烦地偏开头,慢慢伸出手去。那小老头儿留着长指甲的鸟爪一般的手一搭上他的手腕,他差点把手抽回去,男人留指甲对于他来说是件无法忍受的事,如果这老头儿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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