渉不敢轻举妄动。
正月初的时候,京城局势渐渐稳定下来。前后持续了一个月的夺嫡之战终是落下了帷幕,结局很简单——太子逆谋,逼杀二皇子,后弑父未遂,不仁不义,废其储位,圈禁宗人府。
……
正月初十的早晨,林乐源找到了江渉。
“温郁之的发落定下来了。”他这样说道:“发配梧州,现在就得启程。”
他不待江渉说话,便将一个打好了的包裹放到了他面前:“这里有一些衣物和八百两银票,马厩里还给你备了匹好马,算我谢过你曾为我二哥出手。至于今后你是重新浪迹江湖,还是……你自己选择。”
林乐源顿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强求不得。”
“我……”江渉张了张口,突然就有点举棋不定。
认识温郁之之前,他是那种恣意张扬的江湖浪子,四海为家的漂泊着,或许哪天他累了,也会找个地方落地生根,娶个温柔的妻子,荆钗布裙,却也能岁月静好。
他想要的那种现世安稳、白头偕老,他都给不了他。
江渉愣愣的望着手边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包袱,感觉自己再一次的站到了岔道口上。楚梧州是什么地方?南蛮之地,瘴气密林,当年吴老尚书就是死在这样一条流放路上。
至于温郁之……那人就像是他的一场经年旧梦,美好,却也是虚无缥缈。
大好年华蹉跎在那样的穷乡僻壤,就为了一点连自己都摸不清的感情,值吗?江渉一点都不知道。
可是……那人是温郁之啊。
“先动身吧,还能去见一面。”林乐源推了江渉一把:“你也不一定要现在决定,是么?”
江渉根本没听见他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的呢喃了一句:“可那是温郁之啊……”
“什么?”林乐源一愣。
“我说那是温郁之。”江渉又说了一句。
“是温郁之又怎么了?”林乐源依旧不懂。
“没什么。”江渉抿了抿唇,他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抄起手边包袱:“他走哪个方向?”
“南门。”
“这些日子多谢了。”江渉冲林乐源拱了拱手,抬腿便走。
江渉快马奔驰,终是在长亭赶上了温郁之。他被两个官兵一左一右的押着,看上去比前几日更为消瘦落魄。
此时晨雾散尽,江渉一步步的走上前去,他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没有太多多的起伏,反而是一片平静。
他狠狠的想着:去他娘的值不值得!你去哪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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