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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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渉牵着马跟着温郁之走了一天,傍晚时分,才到达县里的驿馆。
赶了一天的路,饶是他常年习武都觉得说不出的疲惫,更何况带着镣铐的温郁之?
两个官兵只负责押送三日,出了京畿道便要换人。江渉用城里酒家买来的一只烧鸡和两壶好酒好生伺候,换得自己与温郁之独处片刻。
驿馆的房间极为简陋,只一张卧榻和一盏油灯,矮几都没有一张。窗户没法合拢,北风呜呜的往里灌着。江渉走了进来,摸了摸床上的被子,硬邦邦的,比二郎家的棉被都要单薄许多。
温郁之自他进房就一直盯着他看,眼珠都不错一下。江渉被他看的说不出的慌张,他拿出裹在披风里的食盒,低着头将两份荤菜和几个白面馒头摆了出来,头也不敢抬,强装镇定的说道:“吃吧,别凉了。”
温郁之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自己拿了个馒头,又递了个给江渉:“一起吧。”
江渉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两人坐在卧榻一端各自夹菜,北方依旧呜呜的吹着窗棂,温郁之手脚上的镣铐时而发出些许响动,他们都沉默着,这些就成了房中唯一的一点声响,气氛尴尬到有点诡异。
江渉和温郁之一起用过无数次饭,觉得这是最说不出滋味的一场。
饭后,温郁之放下筷子,先开口了:“就送我到这里吧,别再送了。”
江渉低头收拾碗筷,抿着唇,不说话。
“你的心意我领了。”温郁之接着说:“我不会有事,你别送了。”
江渉依旧沉默着。
温郁之没辙了,只得哄孩子似的温言细语:“明天就回去啊,乖。”
江渉终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等温郁之悟出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就听他冷帮帮的甩出一句:“我没送你。”
说着,他就提起食盒,“砰”的一声甩门,径直走出去了。
温郁之彻底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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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的时候,江渉重新回了驿馆。他从窗口轻巧的跳了进来,悄无声息的落地,抬手擦亮油灯。
温郁之裹着被子熟睡,他似乎是冷极,身体紧紧蜷缩着,眉头也死死锁着。江渉轻轻走上前去试了试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江渉不敢耽误,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又从包袱里找出准备好的毛巾敷上他的额头。温郁之一个激灵,睁开眼看着江渉。
“喂,吃药了!”江渉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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