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很厚,足足有十多页纸,详详细细的交代了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更是将过去和如今的朝堂形势作了总结,有关于大楚的,也有关于北燕的,写的条理极为明析,许多分析更是一针见血。温郁之有些诧异,他一直都知道纨绔只是林乐源的表象,却是第一次发现他也能有这种治世之才。
不过想一想就也理解了,三皇子当政的这三年里,林乐源在朝堂上定是步步艰辛,如履薄冰。
没有什么比逆境和苦难更能磨练人的了。
“林乐源信上说了什么?”江渉凑上来问道。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知道林乐源对温郁之的心思,却不甚在意——反正自己和林乐源都没有戏。不过如今……每次看到林乐源与温郁之的书信来往,他都控制不住的有些吃味。
温郁之沉吟了一会儿,挑江渉会关心的重点说给他听:“老镇北侯,就是林乐源他父亲,城破的时候不肯走,带着他大哥留下来和北燕巷战……殉国了。”
江渉:“……”
带队的张荣见他们有话要说,便自觉让手下慢下脚步,隔着十几步远跟着。
“当时场面混乱,也没人顾得上太子,林乐源就去宗人府把他带了出来,他们扮成普通士兵从西门走的。小晏也和他们一起。”温郁之接着说道:“至于皇帝……他准备逃到应天与勤王军会合,不过刚出南城门就被北燕发现了。肩膀上中了流箭,身边带的几百随从也全都战死。不过他最后……也没肯当俘虏,拔剑自刎了。”
江渉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三皇子不是个东西,此时也觉得无话可说。
温郁之也没有说话,沉默的往前走着。
“严相怎么样了?”过了半响,江渉故作随意的问道。他突然想起温郁之曾经的那个妻子,心情一下子极为复杂,也不知是盼她有事还是盼她没事。
“严相……”温郁之看了眼信:“他带着家眷跟在皇帝后面走的,如今还没有明确的下落。”
他看江渉依旧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便懂了他在顾虑什么。有些东西闷在心里只会捂坏,还是决定和江渉把话说开:“至于郑婉……她嫁与我便是聚少离多,我亏欠她许多。如今她不知去向,我会派人去寻她下落。但无论日后如何……”
他转过头来,认真看着江渉眼睛:“无论日后如何,我不会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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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马不停蹄的一直赶路,越往北走,战火肆虐的痕迹便越是惨烈。南下的逃难灾民随处可见,有些地方就连父母官都拖家带口的逃了,县衙门口都结起了厚厚的蛛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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