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多了,三伏天便不可避免的爆发了瘟疫。
都说两湖是天下粮仓,可如今农忙时节,大片大片的稻田荒废在路边无人打理——家里的男人全参军去了,留下来的都是老弱妇孺。
楚国大半兵力都折损在了北边,朝廷的征兵令也下了一次又一次,湖广江浙这些地方男丁几乎是被征没了,民间可谓是怨声载道。
就这样勉勉强强的凑足了百万大军,可江南的驻军本常年不上战场,刺刀都是锈的。里面至少还有一半是月前才入伍的新兵蛋子。
温郁之和江渉紧赶慢赶的十日之内到了临安——原来的杭州府,如今的临时国都。
江渉想着温郁之现在是丞相了,总得有几分排场,本以为会有不少人出城迎接,可到了临安才发现,所谓的临时朝廷,剩的也不过是百十来人。升一次朝,原来杭州府的比武场便能让一品到七品的全部站下。
如今的楚国,缺将、缺粮、缺钱、缺兵、缺人办事——总之什么都缺。
林乐源带着小晏在城外迎接,小晏如今已长成个小伙子了,高高壮壮的,江渉差点没认出他来。他站在城门下隔着百十来步便看见了温郁之一行,一下子跑了上来,习惯性的想往温郁之怀里扑,可到了近前赶忙刹住脚步,站定,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哥。”
温郁之却是什么也没说,大步上前去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仿佛他还只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那样。江渉看见温郁之眼眶有些发红,嘴唇抿的死紧,闭了闭眼,半响才叹息似的说了一句:“平安就好。”
林乐源着一身孝服,臂上戴着黑纱,他脸色有些憔悴,原来白嫩嫩的脸颊消瘦了下去,颧骨的棱角便格外刺眼。可他整个人愈发的沉稳了,站在城门下的身影有种不动如山的意味,仿佛曾经京城里那个风流纨绔从来都不存在似的。他走上前来,眼里带着一点含蓄的笑意:“子青,江渉。”
他笑的时候眉眼微微弯了一弯,依稀可辨一点旧时模样。
温郁之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没有寒暄,只是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他们傍晚到的城门,林乐源在杭州知府家中给他们安排了一间院子——如今所有朝臣都是这么挤进杭州官员或大户的府邸住着。
温郁之塞了两块糕点便去见刚刚登基的太子了,林乐源便留下来和江渉说话。
“粗茶淡饭,将就将就。” 林乐源挑亮油灯,将一桶稀饭和两碟小菜摆上了桌。
“哪里的事……”江渉赶忙站起身来拿饭勺盛饭:“侯爷客气,我和郁之在梧州时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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