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行毫无异常,内力依旧充沛,而体内的经脉却一寸寸麻木,胸腔的血液时而彻冷,时而被灼热燃烧,翻涌着冲击血脉,一涨一缩,似乎随时要炸裂。无数细小却深刺入骨的伤口原本在草药的作用下开始愈合,却因撕风尽剧烈的毒性渐渐腐蚀。疼痛似乎瞬间被放大了十倍,一点点摧折着体内的神经,撕裂着肉体。
来时的痕迹已尽被风雪掩埋,一片黑暗中更是方向难辨。不知在黑暗之中疾行了多久,四周渐渐泛白,映出南宫离依旧平静却难抑苍白的脸。
在从未间歇的灭顶般的剧痛和血脉激烈的冲撞之下,纵是再雄厚的内力也已近透支。足步渐缓,似乎已近极限。而若在这一片极寒之地中稍作停歇,体内仅存的热量也会迅速流失。
南宫离却还是停了下来。纤细修长的黑色身影在一片煞白的风雪中孑孑孤立,面容冷漠,额上的细汗却越渗越多。半晌,血忽然像不受控制般从口内喷射而出,血雾漫天。惨白之中点上斑驳浓黑的血色,似是无边无际的绝望之中,平添了几分妖娆。
黑色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尺余厚的雪地里。
凛风呼啸依旧。仅有的血色也很快被湮没在冰雪之中。
…
时间似乎被等待拉扯得异常漫长。钟弦坐在窗边看着漫天的风雪,目光却不由自主蔓向远处。
已经过去了四日,每日除了容铮进来面无表情地喊他换药吃饭,再没有第二个人出现过。
南宫离虽说十日为限,但在天寒地冻的凛栖谷,没有食物,没有水,单是涉入谷内都未必挺得过第三日,何况南宫离原本身负重伤。
门吱哑一声开了。容铮倚在门口,看了眼钟弦一动不动的背影,过了半晌,不咸不淡道:“已经第四日了。看来南宫离活着回来的希望渺茫了啊。”
钟弦对他话里似有似无的嘲讽并没有什么反应,起身向门口走去。容铮侧身让了一下,看着钟弦素白的衣袂擦过身侧,不经意般问道:“如果南宫离真的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钟弦的背影微微僵了一下,然后淡淡道:“他不会死。”
“没有人不会死。”容铮道。“因为人都是有弱点的。如果说南宫离之前的弱点是牵绊了他十四年的血海深仇,那么他现在的弱点,就是你。”
“你想太多了。”钟弦头也没回。
“是吗?”容铮笑了一下,“南宫离还真心血来潮,为了你要把命丢在这种地方。”
“他不会做没有结果的事。”钟弦答得漫不经心,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却蔓延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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