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戚绪却如坐针毡。他看着父亲已经白如霜华的头发和那志意满的笑脸,就止不住忧心忡忡。
「父亲,儿子听说五弟弟最近被人伤了咽喉,听说是他闯进了弟妹的住处,被弟妹的家仆所伤。」
戚帧眉头一皱,随即道:「不过是划了一个小小口子,又值得什么了?『冷水庄』对咱们有多重要。难道你还不知道?家仆?」
「『冷水庄』那些『家仆』若是无人去招惹,怎么会轻易袭击耘儿?定是他不知好歹前去沾惹。此番能够无事,便是天怜。嘿,难道你也像凤儿那么无知么?平日里正事不干,尽会说什么『奴才』,『主子』!嘿!这些他瞧不起的『奴才』,将来只怕比他还有用三分!」
戚绪的脸色有些苍白。车厢内本有厚布帘子遮掩窗户。此刻他却把手伸向那帘后的窗边,「咯」的一声拉下一层生铁造的夹窗。
「父亲!儿子不是不明白父亲的心思。可是父亲想想,冷水庄这些年纵横商场无人能敌,可是这之前,他们的财产从哪里来?父亲,这些您比我清楚。他们是一群活鬼,他们是妖怪--是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
「冷水庄庄主冷京能够操弄南蛮异术,固然能够为我们所用。可如果他们要杀人,咱们谁能够躲得过?不错,咱们是要借用冷水庄的财力,可是即便不借用,咱们也不是全然不能够支持……」
戚帧一双精光毕露的眼睛看着自己大儿子。这个儿子是在他还做着六品都卫郎的时候,前妻李氏所生。李氏生下孩子便即因病去世。他当时运气极是不好,连连遭人暗算排挤,也无心再娶妻子。因此戚绪幼时全是他一人教管。
戚绪少年老成,早年就为他分忧极多,及至三年前又娶皇帝御姐,更是身份不同,此时已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故而对于这个儿子,他几乎是全心信任的。
「绪儿,你难道不知道为父这样做的苦心么?为父和狄熔从先帝时候起便已交恶,明争暗斗已近十载。如今大家都是马行夹道不得回头--十年攒得一身仇恨,岂是说了就了的?」
「绪儿,为父的不瞒你。你可还记得五年前那场『奇铭郡科弊案』?你可还记得先皇七年前为了北疆战事要补充国库,要求地方官吏将拖欠国库的亏空通通补上,可是南夷七郡五十六名官员因为补银不上,死的死罢的罢--」
戚绪点了点头。这些案子他都是知道的。这些事情说穿了不过是贪没谋私,勾心斗角才犯出的弥天之罪。
他也不是清白无事之人,当年为了保存元气不伤羽翼,他亲自上上下下花银子打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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