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沉重,来人不少,季茶的困意顿时消散无踪,心中并无忌惮,还有隐隐期待:“久闻山有贼,水有盗,还真巧赶上了?有趣,这船上全是硬茬子,他们不踩点的么?”
六个猎户常年对付山里猛兽,自是比常人厉害;在江上讨饭吃的船家,一般都会两手功夫;儒生乍看文质,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右手拇指、中指、无名指上都有厚茧,腕部灵活不僵硬,疑是修行“书剑”一脉剑法的剑客;蓝衫老头白日一副病弱相,但夜寐中呼吸有力粗重,必身负内功;自己和旁边“新娘”,更不必提。
警惕高的船家以及舱内几个猎户,都已被脚步声惊醒,各抄起随身的家伙。船家没出船舱,弓着身隔着帘一声大喝:“干撒的?”这一喊把其他人也弄醒了,儒生与老头都瞬间睁开眼。洪辰迷迷糊糊地挥手,下意识想揭下罩着脸的盖头,季茶见状一把给他摁住。
帘外传来几道叫骂:“让姓钟的滚粗来!”“我们来了三艘船,你这龟孙跑不了!”“别想着抵抗,外面几十张百石弓唰唰一射,一船人都得陪你当刺猬。”
声音嘈杂,舱内众人也能听明白,来人不为劫财而是寻仇。
船家转头朝众人道:“哪位朋友姓钟?咱小本生意,挣些辛苦钱,谁身上的祸,谁自行移步吧。”
猎户们摇头,老头也摇头。季茶心想,一定是儒生姓钟了。哪知儒生也摇了摇头。船家看了过来,季茶便道:“我也不姓钟,别看我。”
船家朝外喊:“各位朋友,这儿没人姓钟,找错了船罢。”
外面喊:“胡嗦八道,我们问了码头上和几艘船的人,都眼睁睁瞧他上了这条船。姓钟的,你真不出来?真放箭了啊!”
船家又惊又怒:“到底谁姓钟!懂不懂规矩,一人做事一人当,连累别人算撒子好汉?”
络腮胡却向着外面嚷道:“你们说那姓钟的多大年纪,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模样。”其他猎户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其机智。
外面有人道:“姓钟的是个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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