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禹未抬头,脸仍笼在镶着兽毛的帽中,低声回到:“汉人。”
男人又来到木牌前,高举酒壶,神色凝重,口中无声低语了什么,将半壶酒水撒在脚下黄土之上。男人敬了酒,再次顿在曹禹身前将他细细打量。突然,他把手中的酒壶伸到曹禹面前:“喝酒。”曹禹摆手拒绝。
“我以为汉族男人都好酒。”男人在曹禹前方坐下。
两人沉默不语。男人提着酒壶自饮一口,悠悠仰首遥望苍穹。寒冬的夜晚,星空绚烂,周遭峻岭荒木显得宁静安详。山间溪流,涓涓流淌,泛出点点星光。几抹枝头掉落的白杨叶,悄无声息地打着转儿,随着溪流顺流而下。山谷深处隐约浮荡着轻柔的水声……
他们各自靠在一棵白杨树前,彼此没有交谈,男人对着盈月自饮自酌,曹禹低头闭目养神。长风好似已然静止,流云不动,树影不摇,气息不绝。
男人望着明月,缓缓开口:“有人告诉我,天是一个人的心。人为了目标或者偶尔兴起的念头,就会将群星排列,星闪的时候就是人心在摆弄这些人的位置。”
“我同你说个故事。一个夏人与凉人的故事,”男人说,“凉夏之战,烽火连年。两人在一次战火后相遇,因缘际会成为朋友,无话不谈如遇知己。然而,他不知道这与他相知的人却是个要灭其国、占其家的男人。他救了他。”
曹禹心头震颤,他蓦然抬首提防地凝望眼前的男人。
对方依旧沉浸在回忆中。“夏人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你说当那凉人知道真相的那天,是不是会后悔救他,后悔与他曾经有过的一切?”
对方问了曹禹,却好像没有并期待他的回答,垂头喝着闷酒。
曹禹沉思,半晌,他说:“那凉人能将天比心,可见不俗。他会去救一头豺狼,必是知其食人本性。豺狼又何必自寻烦恼,整日想着吃还是不吃。”曹禹露出淡淡的微笑,悠悠开口:“不妄念,则心静。不妄求,则心安。”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微微侧首。
曹禹没有回答。
男人霍然起身走到曹禹近前,抬起他下巴,说道:“我是千里。”
“阿绿。”曹禹挥去其手。
“为何没有腰牌?”千里凝神问。
东面林地又有响动,黑脸大汉忙不迭朝葬绳处赶来,边走边掩嘴低声唤道:“阿绿?阿绿!”待看到前方曹禹,他抱着酒坛撒开步子,在高大的乔木林中恍如一匹烈马般奋力疾奔。瞧见在曹禹身边竟还站着一个正翻腾他衣襟的男人,大汉立刻气急败坏地大叫道:“哪个鸟人,快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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