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直淌,将“放妻书”呈上去。“书”上画押、手印、族章、妻族章、上任知府公章一应俱全,完全合乎律法。
龙大知府“啪”将放妻书合上,“休妻之人德行缺失名誉扫地,礼法是教导世人休妻的?自古休妻是大忌,朝廷命官一旦休妻尚且革职贬为庶人,你何德何能竟然高居盐商会长?从今日起,会长一职另任贤人。”
陈浩东惊得魂飞天外,腰杆一使劲……没挺起来。
活生生被人摁地上打了四棍子,皮开肉绽血流成河,被赶出来之后,陈浩东挂在门口石狮子上盯着判书痛哭流涕。
这可如何是好?赶紧使银子四处打点吧!
这知府是新任的,还没开始烧三把火,况且衙门里的原班人马与龙慕相处日浅,尚无人与其亲厚。所以,扬州一众官商士绅谁也不敢贸贸然觐见孝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银子花得跟淌水一样,终于找人牵线搭桥见着龙慕……的管家了。老头看他面如槁灰形骸枯瘦,心中暗自埋怨龙慕,再一想,此人遭了这么大罪,完全是拜姓蒋的所赐。
于是,一万两银票呈到了龙慕眼前,龙大知府拍案而起,浩然正气萦绕周身。
第二天,官府公告贴满了大街小巷——陈浩东休弃发妻,德行亏污,现,削除盐商会长之任。
为省钱休妻一事立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顿时,全城百姓对陈浩东的鄙夷蔑视简直沸反盈天,隔着陈府十万八千里就绕了道了,看一眼都嫌晦气。原本私底下的判决,这下可好,彻底昭告天下了。
陈浩东眼白一翻,仰面栽倒。
还没爬起来,衙役闯进门来,笑容可掬地说:“陈浩东,贿赂命官,目无律法,该当何罪?”
被架进衙门,扔地上听判。一万两充公,陈浩东刚松了口气,龙慕慢条斯理地吹茶叶,“另,依大明律,罚银一万两。”
简直五雷轰顶,“嘎”,陈浩东人事不省。
第二天一大早,一乘小轿进了知府衙门,畅通无阻直接抬到了大堂上,龙慕风闻,系着腰带拎着官帽匆匆从后衙跑出来,满脸堆笑地垂首站立。
轿帘一挑,骆封出来,都懒得拿正眼瞧他,踱到椅边坐下。龙慕赶紧指挥人手端茶倒水。
骆封眼皮都没掀,冷冰冰地开口:“龙大人对鄙人颇有微词啊!”
龙慕躬身行礼,“不敢不敢。”
“龙大人能者多劳,今后,我这盐道衙门还请龙大人多费心。”
龙慕心里咯噔了一下,偷眼瞧瞧他斜飞入鬓的眉眼——凝着一层寒霜,眼帘一掀,寒光四射,龙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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