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您也去歇息吧,我扶您。”贺镜南一手托着腹底,一手搀着程夫人。
程夫人摆摆手:“好孩子,都快到日子了,别逞强,快回去歇着。娘,还有话想对你公公说。”
贺镜南咬唇点头,被留白扶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院。
看着一轮满月,程夫人语气哀哀:“绍庭,真快,转眼都二十年了。咱们都有三个孙儿了,敛之和阿南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啊。你知道么,敛之如今也上战场了,打北戎。叔侄俩都在宁边,真真应了那句‘上阵父子兵’。”程夫人苦笑“绍庭,你一定要保佑小叔和儿子呀,一定一定要保佑他们平安回来。”
“咳咳~绍庭,二十年了,我等不下去了。待敛之回来,我去找你可好?”泪珠滚落到泛白的鬓角里,眼角的细纹终盛不满岁月的悲哀。
胎儿入盆后,贺镜南几乎就没得过安眠之夜。昨夜在后院站得久了,回房后后腰酸胀得厉害,腿脚也肿了一圈。留白给按摩了许久,才稍稍舒爽些。好容易睡下,见深又哭闹起来。点墨和奶娘哄了半天也没作用,贺镜南赶过去哄劝许久,小娃娃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情状可怜。贺镜南肚子大得没法抱住孩子,只能上床侧身拍着哄着。
快天亮时见深才累得睡过去,贺镜南脑仁针扎似得疼。也不挪地,半搂着儿子也睡着了。
眯了没一会儿,贺镜南就被留白慌里慌张地推醒:“主子,快起,姑奶奶没了!”
贺镜南一时愣住,像背后突然捅进了把刀,惊痛之下不能置信。
没了?那个美丽慧黠的姑母,可亲可敬的婆婆,没了。。。
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那个比母亲更让他眷恋的人,就消失了么?
昨夜她还温柔地问着自己的临产日期,还说要在金玉良缘给孙女打全套的金银首饰。昨夜,不是还好好地么?怎么就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贺镜南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却不知开口时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昨儿夜里,姑奶奶是梦里走的,没受苦。”留白抹了把泪,蹲下?身替贺镜南穿鞋。
“去祠堂把棺木请过来,找几个老人给娘穿衣梳洗。让徐管家派人布置灵堂,全府上下,即刻服孝。留白,扶我去书房,要写报丧帖、、、”每说一句,都有更多的泪水流出来。但还是要一码一码清清楚楚地吩咐下去,不能倒下,不能,娘还看着自己呢。要让她放心、、、
程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宫里得了丧报很快就派了协理治丧的官员来。贺镜西当天下午就赶到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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