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帝卿已服过安胎药,正在歇息。
景弘点点头,远远地瞥见贺镜西双手置于肚腹前阖目安睡。暗叹一声,展臂让李忠为自己除下金甲。
换了常服的景弘轻轻坐到床前,却发现贺镜西并未真正安睡。清泪从眼角流出消失在鬓角里,微红的鼻尖轻轻抽动。稚子一般的可怜可爱,景弘的心像浸在薄荷汤里,既苦又清甜。近来几乎日日握剑的手带着薄茧,揩过贺镜西细滑的肌肤在两人心底都引起一阵轻颤。指尖轻轻揩去贺镜西耳蜗里的泪水,景弘温柔地吻上贺镜西淡红的唇瓣。
贺镜西发出“呜呜”的哭声,仍是闭着眼,却勾住景弘的脖子不住磨蹭。景弘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绍卿,莫哭了。”
贺镜西真的止不住泪水,先是长乐和父亲,再是姑母。长空、小顾、、、如今还有云坡,生命里重要的人一个个远去。人生之路越走越寂寞,越走越孤单。人世冷暖,最终得谁相伴?
景弘揽着贺镜西沉重的腰腹,一手在爱人背后轻拍,柔声安慰。
低落的情绪引起阵阵腹痛,肚腹又跳痛了一下,贺镜西呻?吟出声。
景弘慌忙放开贺镜西,扶着他的肩紧张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肚子难受么?”
丈夫的憔悴紧张自己何尝没有看到?御驾亲征、甚至亲上战场杀敌,他其实比任何人都疲惫。折损大将,之后军中的势力平衡又得让他费好大精神。在内,他又要安抚子诺和自己。为人君父,他其实做得都不差。贺镜西安抚地摇头,只在锦被下偷偷揉着发胀的肚腹。
作者有话要说:看双更能不能炸出些霸王牌潜水艇=_=
96
96、执子之手 。。。
孩子们都还太小,贺镜南知道程敛之回京却没有带着儿女们去城楼那边儿迎接。虔诚地给公婆的牌位上了香,贺镜南眼底忧思重重。
“主子,少、哦不,老爷回府了,到前厅了。”留白面带喜色进来传报。
贺镜南心中一喜,理了理鬓角:“先去房里把小妹抱上,把致深洗洗干净,要见父亲了别脏得跟泥猴似的。”贺镜南不喘气地吩咐着,揣度着时间不够不能换件衣裳颇有些遗憾。
贺镜南回房抱起女儿刚要转身,便见程敛之一身银甲一手抱着见深、一手拖着致深进屋。英武刚健的气势却拖儿带女的,贺镜南看着违和的程敛之又想哭又想笑。
程敛之深深看着贺镜南,和怀里的女儿,轻声道:“阿南,想我不想?”
贺镜南在子女面前红了脸,轻轻点头,抱着女儿走上前。
程敛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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