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嵇顿时笑了起来,嗓音凄凄:“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只可惜,你连当着我这病人的面,说些搪塞之词也不肯。杜芒,你欠我的,终将不止两命,我予你的,穷极此生,你都还不起。”语调极为飘渺,仿佛是预言,又仿若决心。
杜将离听着奇怪,问:“你此话是何意思?”
杜嵇收起笑容,冷言:“替我唤将领们进来,我有话要与他们说。”似不想再与自己多言。
杜将离只好出帐,又问了军医,确定杜嵇的确没事,方有余力思考他趴在自己背上时说过的话,喜欢——么?的确,有时他能感觉到对方显得炽热的目光,可他向来以为那是恨,而杜嵇也一直是如此表现的,但为何喜欢,反而要对自己做那么多狠毒的事?
简直是个不可理喻又出其极端的黄牛疙瘩,暗自骂道,杜将离低下头,回想当初,自己第一次与杜嵇闹僵,正是自己频繁甩开对方去找谢如的那段时间,若是这样,最初的起因,便是自己忽视了杜嵇,而自己明知他的心思与寻常人不一样……不禁唏嘘,如若两人都坦白一些,现在便完全是另外一番光景。
如此一来,他此刻便是与杜嵇一同在祈方阵营,对抗他国。
至于均墨,有了谢如这层关系,他还是会遇到他,并与其有所接触,兴许,还会不可救药地喜欢上对方,可叹世事向来没有如果,再去探究这些,也无济于事。杜将离手指微曲,不知均墨现在如何,自己一回祈营,立马捎信给他,以免他因记挂而分了心。听楚天说黎王宫之事出乎意料得难弄,一波方平又起他乱,而最近一次的消息亦是几日前传来的,杜将离无法知道均墨如今的准确情况。
在营里转了两圈,杜将离从孟简那出来,回到寝处,见杜嵇站在一旁,斜倚着树,顿感不悦,他倒是会折腾,受此重伤居然能从榻上爬起来,四处走动,不觉着疼的吗?也不怕伤口更加难以愈合,明明连站都站不稳了,强忍住上前骂他的冲动,杜将离黑沉着脸:“祈王殿下好兴致,可惜天不早了,我扶您回去歇息?”
“我是来找你的。”杜嵇见杜将离已回来了,自顾撩开他的营帐门帘,率先走了进去。
杜将离点上烛灯,坐到对方身侧:“你伤这么重,还不忘乱跑,身体受得住么?”
“皮肉之伤算得了什么,哪及得上你施加于我这里的痛苦。”杜嵇指指胸口,见杜将离表情迥异,揶揄道,“怎么?非要亲眼看到才肯信?”说着做出要宽衣的动作。
杜将离忙推手制止,自从杜嵇替自己挨了三箭,杜将离怎么总觉得对方仿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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