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煮不开也滤不净,不大起也不大落,就那么稳稳地随波逐流,日子久了反倒在江湖上有了一号,教人摸不透,也不敢惹。
双城山庄不愿徒惹是非,所以但凡与屠门有关联的人双城山庄均是能避则避。好在时酉每年只来喝一壶酒,小住几日。自是不会有太大的麻烦。毕竟是秦恕的救命恩人,款待几日还能做到滴水不漏。
秦恕想的是,如果说,上次时酉救他是举手之劳。那他此次奔波千里送解毒良药却是所为何事呢?秦恕自是想不到答案,可他却也清楚,如有所求,必有表露,他且等着。
秦恕气色渐好,不出十日的功夫面色已与常人无异。
时酉端药进院时,秦恕正穿着单衣在院子里打拳。
“你快停下来,还真以为自己是好人了呢?你那里子得好好养着,就是吃了神仙药也不可能几日便好利索了。”
秦恕无奈,只好收拳,被时酉推进屋里。
相处些时日,时酉说话较之前更随意许多,秦恕倒也未露不豫之色。
“敬俞,你看看你才穿了几层就到外面吹风。身子骨才刚见好。功夫反正也放了好些时日,再拣也不差一时半刻。你就是再勤快也当不上武林盟主了,就别着急啦。”
秦恕暗自打量絮絮叨叨的时酉,随意得不像是处心积虑有所图谋。相反,这样的时酉透着几分少年的灵动,隐约能想到他当年刚闯出名堂的英气。
喝完药,秦恕端着空碗仔细闻了闻,不经意问道:“药里怎么有股腥味,前几日便隐约觉得了。”
时酉心里一惊,佯装微怒道:“药不死你!”说着随意把食盘上一碟新晾晒的果干往秦恕跟前推了下,干巴巴又道,“毒医开了一味药引子是蛇血。哼,毒没解利索,嗅觉倒是强了不少。”转眼,又是个牙尖嘴利的模样。
其实时酉原本不想叫他察觉,逐日多加些药引的剂量,谁料到底没瞒过。
秦恕见状不再接茬,拈了粒果干,问:“新做的?”
见秦恕不多深究,时酉也换了表情,笑而不答,略扬下颌示意他品尝。
碟内果肉实为醉梅,是时酉拿厨房的一坛花雕,蒸煮去过核的青梅肉,晾晒去水后,又浸水去些酒味,再滤水制成的。
原本秦恕是不爱吃甜黏的果肉干,此时尝了一块,发现酸甜适口,清香微脆,没有果脯的黏腻,却别有一番滋味,便又吃了两口。
刚放进嘴里,时酉便收了食盘,一脸笑意地说,“不给吃不给吃了。吃倒了牙我可不会看。”像是哄贪嘴小儿,就差点鼻尖笑他羞羞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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