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扯出一抹淡笑,随即转开脸,仿佛眼中望着远处的风景,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静默下来。
吃过了烤野味便算用过了午膳,宴子桀命众人驻守原地,拿了壶酒,牵了两匹马,拉上胡璇沿着林中小溪踏秋。
此刻刚过了未时,秋日午后的阳光本是灼人,但山腰轻风阵阵,又有枝丛掩映,透过缝隙的阳光,与枝影遮挡的阴荫凉交错扶过脸颊,竟撩拨得人有些倦意。
宴子桀左手拉着马缰,右手握着胡璇的手,拉着他信步沿溪边一路前行。宴子桀侧目看看胡璇,他只是垂首默默前行。或许是奔波了一个上午,胡璇的前额有一绺发丝微微隆起,随着他步子起伏俏皮地晃动。流淌的溪水映射的波光在胡璇的脸上、身上,不时铺散出柔和的光韵。
宴子桀看得有些着迷,步子缓下的同时,已凑近了脸。胡璇本是默默和着他的拍子停下了脚步,惊觉宴子桀的靠近,心下一慌,本能地向后退开,表情中带着几分讶异,更现出了这阵子已难得一见的责备与排拒的神情。但那神色很快被不安与羞涩所取代,胡璇偏开头望向溪水,沉默地逃避。
宴子桀没有漏看到那转瞬即逝的神色,在那一瞬仿佛心跳错落了一拍,就像一根琴弦抽破了指尖,震惊的一瞬尚且茫然,在那之后才是纠心的抽痛。
那天宴子桀缠着胡璇陪他在山林中走了很久,施尽温言软语,一会儿说说胡珂、一会说说宁儿,纠纠缠缠要胡璇应允一生相守。折返回行的时候,已是天近黄昏,又硬是拉着胡璇跟自己同乘一骑。他双手拉缰环拥着胡璇,死皮赖脸地贴着胡璇的肩颈耳鬓厮摩。
对胡璇说对不起、之后向他“耍赖撒娇”,顺便亲昵占些便宜,要他应承与自己天长地久,这些于宴子桀来说,即愉悦又会让他变得安心;可是胡璇在胡璇心底却是另一番滋味……
宴子桀返回宴都的第五天,便是他的生辰。
这日正殿设宴款待群臣,胡珂尚有列席,胡璇却不能出面。酒寝散去后,宴子桀醉意颇深,本想转架流苏菀,却有张劲传来加急秘奏,宴子桀展开亲阅,一看之下,立时便清醒了七分。
此刻昏暗空旷的房间中,宴子桀只穿着一身明黄的睡袍,盘膝坐在宽大的龙床上,手掌心里拿捏着三片碎玉,呆呆地出神。
逍遥快活的日子会另人觉得光萌转瞬即逝;忧心不安的日子会让人度日如年。而宴子桀心中的这段日子,却是喜忧参半,享受愉悦的同时,一边又惴惴不安。
由初夏到深秋,宁儿已经由蹒跚举步到呀呀学语。直到接到张劲上呈的密报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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