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宴子桀还身在胡璇的温柔乡中,每日过得轻飘飘如坠雾里梦中。
自从胡珂出宫之后,胡璇待宴子桀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饶是宴子桀早在胡璇生辰之前便有所提防,但太久以来的尴尬相处已经让他疲惫不堪。难得胡璇对自己千依百顺,于这个转变,与其说是色迷心窍,不如说宴子桀确实乐在一晌贪欢、大有自欺欺人的味道。
但就算是他心中忐忑,最大的估算,也不过是胡璇想法设法逃离宫中,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一边令原拓张劲督促各地对肖远的残余势力大做扫荡之时,胡璇竟然尚有法子能辗转另他军中异动。
宴子桀将这件事联系到胡璇身上,并没有实旨的证据。但让他疑心的开端,就是胡璇的生辰开始。那次明明依了胡璇的意思,不要太过张扬。但宴子桀到了寝殿,听了宫中亲侍太监陈报胡璇那边受礼的盛况,便本能地感觉出有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而那之后胡璇变得亲和,温言软语诱拐自己放胡珂出宫……就是因为放胡珂出宫是必行之势,胡璇对自己的诱言才显得过于画蛇添足。但也只因为势在必行,宴子桀又乐得讨胡璇欢心,大可算作将计就计。
胡璇与胡珂这小半年来只会过一次面,其他时候都是互通书笺,由宫中侍卫传呈给自己先行过目。这兄弟两个倒是亲热得很,即便见不到面,天南地北照样无所不谈,却也看不出任何异像。而胡珂由原拓派人监视,依原拓的呈报,该是没机会弄出什么把式。
而眼下军情异动却又极其微妙,仿佛有瞒天过海之势。蒙混君命,并不追截乱党,只是潜移默化一点点地调度宴都驻城兵马。当然眼前看来,尚无法动摇大宴国开国皇帝立下的军威。但于宴子桀亲身坐守的皇城来说,却又隐隐伏下了危机。
而最让宴子桀懊恼的,是他直觉地知道这件事与胡璇有关,却无法从胡璇身上摸出分毫线索,甚至是想要对胡璇开城布公地问个明白,都仿佛是欲加之罪、无中生有。宴子桀假想过好几次带着怨气与不愤向胡璇指问,但要怎么问出口呢?是问:“为什么你忽然对朕温情顺从?你这就原谅朕的所做所为了?”还是拿出君威来狠狠打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