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床上爬起时那舒缓的嗓音。梁景生意识到不好,马上甩了甩头,睁开眼望着色如碧玉的槐树,丝丝凉意似乎透将过来,可他脑里呈现出来的是丁慕言或捏着棋子或握着笔杆青葱似的指。梁景生感到了害怕,他每尝试去感觉一样东西的美好,来告诉自己生活可以更简单地快乐,但事实是他并不能。
当他看到鲜嫩的巴蕉就好似看到沾了泥巴的丁慕言;看到藤椅就好似看到受了暑气脸上飞红的丁慕言;看到四时就好似看到丁慕言站在他屋前轻声唤“三思兄”…… 许多许多丁慕言出现在他的脑海。
梁景生身子越发的软,不得不靠在墙上。他使劲地呼吸,好像快要透不过气来,本以为只要愿意走出一步,就可以抛却过去面向未来。现在梁景生只觉得丁慕言的一句话很对,只不过原来并不止丁慕言需要面对问题,他也需要,逃避只会使他无助如斯,难耐如斯。
突然一双手扶住了梁景生渐渐滑落的身子。
“店家可是哪里不舒服了?”温软的声音。
是肖帛。梁景生意识到后马上敛了痛苦,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的面容甚是憔悴。
“大概是站太久腿软了。”
梁景生随便搪塞了个理由,他没想到自己神态转变不过一瞬,竟也引来了肖帛的注意。
“店家是不是有心事?”肖帛怯着声问。
梁景生靠着墙站好,轻摇着头说:“只是整天窝在屋子里,身子差些罢了。”
这些话肖帛当然不会尽信,不过梁景生不愿意说总不能逼他说出来。
“那以后店家多些到外面走走,对身心都好。”
“真乖。”这一次梁景生是由衷地笑,他看得出来肖帛待他真的是打心里的关心。
“以前这里都是男子,店家心中郁闷也没地说去,不过现在可以跟我说的。我是真的当店家是兄长,我们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对方说的。”
肖帛的声音虽然还是很软,但是这次她没有习惯性害臊地低着头,反倒是红着脸仰望着梁景生,表示她这些话是真心的,也真心地希望梁景生可以答应她。
梁景生心里叹气,谁说这些动不动就害臊的姑娘软弱好欺?梁景生在肖帛身上已经看到过两回强硬,像棉里针似的,谁要是以为她好捏,便会感觉到尖细的针,若不收力恐怕会被刺穿手掌。
“好。”
梁景生觉得心里暖暖的,感受到许久没有过的亲情温暖。
☆、落花逢
自从肖帛进门后,梁景生要不断应付肖帛的怀柔攻势,日子渐渐过得有些充实忙碌,很少有单独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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