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之中没有好水源,连茶水都带了尘土味。
他饮了几口,唇边露出几分邪气的笑容,“在我眼里人命没有什么不同,从来没有什么谁比谁该死的念头。至于天盟我还没放在眼里。不过,小苏要我为你出力也该支付些报酬吧。。。”
苏慕华虽看不见,但觉察有人气息迫近,握着杯的指尖一个哆嗦,杯子边缘现出一道蛛网似的裂痕。他黑鸦的睫羽下眸光骤然一冷,杏色的袍袖轻扬就待出手。
陆酒冷握着他肩井处的手忽然用力一扣,真气贯入苏慕华体内,手若挥弦急弹而下。苏慕华闷哼一声,软倒在他怀中,心中一凛,目光中藏了愤怒。“你究竟是谁?”
这人的功夫简洁实用,虽只出手一招但无一式是多余。
陆酒冷贴近他的耳畔道,“我姓陆,叫陆酒冷。”
苏慕华将这三个字在口中一念,这个名字从未听过。他正自思索间,忽觉得身体一轻,已为人抱起,不过片刻他的身体落入一片柔软中。苏慕华手碰触着身下绵软的布料,心想这个人原来将他放在了床榻上。
陆酒冷敛了笑,在床边俯身注视着他,“陆酒冷习惯替人当刀,不过为了谢我。。。”陆酒冷伸手将苏慕华腰间的系带慢慢缠在指上,压低了声音,“不如你以身相许。。。”
苏慕华凤眸睁大,脸上露出见了鬼的神情。殊不知此刻他为人封了穴道倒在床上,眼带杀气是何等风情。饶是陆酒冷见惯风月,也不禁心下一荡。他本是一场戏弄,此刻看着那双倔强的眼睛,却不知为何不愿放手。唇边勾起一抹邪笑,陆酒冷向着那人低下头去。
“宋大人”,门外贺展鹏用力拍门,“有人敲了鸣冤鼓。”
咚、咚、咚。。。震天的敲鼓声几乎把县衙明镜高悬的牌匾都给震落下来。
“威武。。。。。。”
陆酒冷一身官袍坐在堂上,敲了惊堂木,“带上来。”
雁北县衙在宋昊任上第一次升堂。
厉三娘和不留行那一桩案子并未开堂,厉三娘给宋县令面子交了罚金,回去把价格降了三成,现在鸳鸯浴只要两百两。厉三娘说了宋县令和宋师爷再去,给五折。
贺展鹏端了茶坐在左侧,贺展鹏想起方才宋县令和宋师爷一起从房门出来时,他往往房内张了那一眼。
青花床帐下了一半,白色被褥凌乱着,地上还摔了个粗瓷茶盅。
宋师爷迈出房门的时候,那个眼神,啧,凶得想杀人。
那场景怎么想怎么诡异啊诡异。
贺主簿掀了杯盖遮面,自杯沿去看另一侧的苏慕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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