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一无所知,谈笑自如,不去理会那少女渐渐黯下去的目光。
到了飞鸣山庄,两个青城弟子要先去寻找长辈,便和赵衍亭告别了。赵衍亭混入一群江湖人中,随着人流进了前厅。
这飞鸣山庄乃武林世家聂氏所有,聂氏家财万贯,现任家主聂展豪爽大方,喜欢结交四方英雄,每年的九月初一都会在山庄设下宴席,款待江湖朋友;赴宴之人如能得他青眼,便会被邀入后堂与其同饮。不少江湖人一慕其名二慕其财,纷纷来此赴宴,如此数年,每年的九月初一的飞鸣山庄俨然已经成为江湖人士的一场盛会。
赵衍亭来了三年,这三年,能进飞鸣山庄后堂的只有五人:凤来楼楼主凤无阙,铁笛书生言悔,双剑狂花玉彩,秋风墨客闻人绛,还有追魂手高河。除了这五人,来往人中也有数位好手,这些好手沉默寡言,低调行事,报出的名号也无人认识;但赵衍亭还是从一些细微之处,察觉出那些人的高深修为。
如果赵衍亭亮出当年的名号,也许也能受邀入堂。但他来此并不是为了搏个名声,他只是为了听听小道消息。
这几年,昏君无能,佞臣当道,民生艰苦,时局动荡,坊间有言大昊八百年气数将尽,各地豪强招兵买马,蠢蠢欲动。飞鸣山庄连年大宴,一干或强或弱、心思各异的江湖人士齐聚一堂,明面上是热闹十分,暗地里是十分微妙。
前几月,赵衍亭护着商队走了一遭北边,出了关之后却发现货物中竟有一半是刀枪弓弩。大昊与北狄互市多年,但是兵器一向是禁售的,连一个普通商行都敢这么干,必是寻常买卖已无利可图,转而铤而走险,冒着极大的风险追求极大的利益。
大昊内忧外患,乱世,已经不远了。
赵衍亭在人群中听了会闲聊,今年大家最关注的是彬州王家一百多口被害的血案,林振私铸钱币一事,还有西北四州的匪患。
众人吱吱喳喳,交换道听途说的消息。赵衍亭听了一会后,见没什么新事,便找了个偏僻的桌子,坐下来喝茶。冷茶才喝了两口,他又看到了他,一身飘逸青衫,锦带束发,皮相妖魅,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已是凉秋,偏偏手里拿着把折扇,状似潇洒地扇着。
那人一脸笑意地向他走来,口中说道:“赵兄,又见面了。”
“沈越夕,又是你。”赵衍亭扯扯嘴角道。
沈越夕对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习以为常,神态自若地在桌对面坐了下来。
赵衍亭到飞鸣山庄来了三次,次次都遇到沈越夕,今年已经是第四次了。沈越夕生就一副好皮囊,作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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