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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对他的恨,一辈子的心头上的伤痕。
茛觿听着门被强行扯开而发出的吱吱声,眼角滑落了一颗什么,冰冰凉凉。他抬头看向挂在房梁上的大红绸子,视野渐渐被模糊。
龙帘轻轻抬步进来,扶起瘫坐在地上发呆的茛觿,柔声道:“殿下起来吧,地上凉。”
茛觿被龙帘搀扶着在桌边坐下,抬头对着窗外若隐若现的月儿发怔,端起酒壶倾倒了一杯清酒,斟酌道:“龙帘,血梓祭说,朕没有一年了。”
龙帘微讶,看着他苦笑着将这一杯酒饮下。方才他们的对话龙帘全都听到了,他明白,焱潲要离开了,阿千也要离开了。心中充满离别愁绪的同时,他也为茛觿而担心。相比于自己,他更能希望他的殿下能过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恨极必损,爱极必殇。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其实他们都没有错,茛觿为了焱潲,为了掩盖所谓的真相,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真的要怪,就怪炎毒吧。
这个时候的冷眼甩手,是不是就是为了以后真正的生离死别的时候,心不会裂得更痛呢。
龙帘顺着茛觿的目光望向那一轮明月,半掩在云里,仙逸得不像话。
第七卷 一曲流殇(一)
南国新帝四年,九月二十七,雨落。
尚书府前前后后忙得厉害,大大小小的彩礼堆了一地,堆成了一座小山。尚书府大门不断的有人通传拜贴,来的人颇多。
南国尚书炎焱潲,回归南国的第三个月,新帝为他办了一场生辰宴。
南国史臣将此事载入卷中,来显新帝对他的器重。史卷上这么载:南国尚书炎焱潲,新帝器重者也,开国四年九月廿七日,为之举宴,时年二十。
对于新帝的器重,焱潲整日在府中什么事也不做,偶尔得了闲过问过问国事,其余的就如四年前的他一样。他的命里,似乎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做君茛觿的人。
“少主,七大人的拜贴。”阿千将拜贴呈上,抬眼看着焱潲往茶杯里添了茶水。
七大人,七若醉。也算是焱潲真心相待的故友,可现在,他连见都不想见。
焱潲冷眼瞥了那份拜贴一眼,声音寒冷得犹如十二月的荒野,“都让他们回去,今日我谁也不见。”
阿千的神色有些为难,早晨陆陆续续来的各位大小官臣已经坐满了前厅,非要见到焱潲不可。阿千明白这个道理,焱潲身为新帝暗许之人回归,对谁都是一根卡在喉间的鱼刺,虽然不是官场上针锋相对,可眼下焱潲是新帝眼里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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