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门声打断了他的笑意,随之是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直到停在他们的牢房面前。
「岳、承、凛!」朱锦纹脸色青白交错,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黎国丞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沈英持,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道:「沈将军,怠慢了。」
「好说。」沈英持漫不经心地回他一笑,问:「敢问岳丞相如何发落我等?」
「这要等太子殿下定夺。」岳承凛使了个眼色,随同的小厮在牢门前放下两个食盒,摆好碗筷,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岳承凛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拉长着脸不搭理人的三王爷,道:「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恕罪。」
说罢,他转身要走,沈英持叫住了他:「等等!」
「还有何事?」
沈英持把脚边的小瓷瓶丢给他,道:「拿去给他用,每日一颗。」
「英持!」朱锦纹狠踢了一脚牢栏,低吼道:「你脑袋坏掉了?」
千金难求的疗伤圣品定神丹,竟然被他这么稀稀松松地送到敌方手中!
岳承凛拔掉瓶塞,嗅了一嗅,眯起眼睛看着对方,道:「你伤得比他重。」
「死不了的。」
沈英持懒懒一笑,脸上尽是满不在乎的神气,岳承凛皱起眉,讽道:「我怎知你不是想毒害太子性命?」
看,狗咬吕洞宾!朱锦纹冷笑一声,没打算插话,沈英持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悠然道:「放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念旧情的人,断然不会害他。」
岳承凛像被打了一巴掌,一脸难堪,神色复杂地看了朱锦纹一眼,拂袖而去。
皇兄已经对着那个瓷瓶了发一晚上呆了——炽月偷瞄了他几十次,终于忍不住了,踮着脚尖绕到他身后,劈手抢过药瓶,夜弦冷不丁被拉回思绪,皱眉道:「别闹!」
蓦地失了掌中物,却似连心都空落了几分。
「夜弦哥哥。」炽月挨着他坐下,将那个仍带着淡淡体温的瓶子举到眼前,道:「你是在犹豫这药该吃不该吃,还是犹豫那人该杀不该杀?」
夜弦被说中心事,叹了口气,道:「于公于私,都不该留他。」
国君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国事全由太子代劳,朝中大臣纷纷上表,不厌其烦地陈明利害,战无不胜的镇北将军一向是黎国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落败,不知有多少人紧盯着想除去他,自己身为黎国太子,本应早作决断,却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压下了所有折子,径自迟疑不决。
理智在向他叫嚣:杀了那个人,你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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