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成,夜夜守在莺莺院门口向殷明凤发的誓。
当时殷明凤拿花瓶里的水泼他,赵雁声见了曾劝。
“若有人这样对我发一个誓,纵使人事无常,我也愿赌一赌的……说不定真的就是一世的良缘。”
他曾笑。
“人心翻覆,你只要不是真的死心,何妨就信一次呢?”
当时殷明凤哼笑两声,甩帘子就进去了。
赵雁声笑,若是真的毫不动心,何必从京城躲回老家来?竟是一颗真心挡不住,怕自己千年道行毁於一旦,才急急遁逃,却叫人家一路寻过来,夜夜站在院中,黑漆漆的一张炭脸,只是坦然。
赵雁声向一旁的小丫鬟莺歌儿说。
“瞧著吧,这真正就是她的良缘。”
周平此後曾问他。
“你真的信誓麽?”
赵雁声奇道。
“自然是不信的。”
他笑道。
“只是发得出这样的誓,至少这一刻是十足真金,以後再有什麽变故,也是天命。”
周平看了他半晌。
“原来你竟是个喜欢听甜言蜜语的人……”
赵雁声嘻嘻笑。
“那又怎麽样,说都不说的人更不可信。就算是骗的,能骗得我当真,也是本事。”
周平记得当时自己生平第一次大笑,眼泪也要掉下来。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他听谢琅官一遍一遍跟他讲赵雁声的事,才又记起这一天。
为什麽他当时不说,为什麽当时雁声明明问他了,他却不说?
这个誓,是发给他听的。
那时候以後的事谁都不知道。不知道殷明凤真的嫁给了那个山西人,不知道周平发了这个誓,赵雁声却决绝的离家,不知道周平求一个比人心可测的功名,却陷在崇清王府里,受尽折辱,再难回头。
☆、芳菲尽 24
赵雁声回到房中,周平还是一样躺著,帐子还是他走时的样子挂起来。他走近两步,周平眼睛闭著,睡的很安详。
是真的睡著了麽,赵雁声搭在他脉上。深浅颜色的伤痕蜿蜒从袖中露出来,与他本身的肤色融为一体似的,如他身上的悲哀的印记,永远刻画在他心头。
赵雁声坐看著。
他忽然说。
“你睡在这里,我去哪里呢?”
昏暗的帐中照例没有人答。
他将周平往里面搬了一点,躺下来。
周平的身体没有热度似的,盖了那麽久的被子也是冷。
赵雁声就和衣睡在里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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