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过很多醉日堡的旧闻。他们说,曲泽本来是白道上的人,还和你交情很好。后来他师父不幸被奸人所害,很多人诬陷他是凶手,他百口莫辩、九死一生,所以才去投靠厉霄,最后你虽然替他找到真凶,他却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于是想起我小的时候,曲泽给我讲过一个相似的江湖故事,故事里面有个坏人,本来是个好人,却被诬陷杀害了自己的恩师。只有他的好兄弟丝毫也没有怀疑他,竭尽全力要还他清白。可惜最终还是迟了一步,那个‘坏人’被追杀至绝境,不甘含恨赴死,辜负了兄弟的坚持,投靠黑道。我记得他讲起那个好兄弟的时候,神态语气似乎隐含感动愧疚之意。所以我想,你会不会……还能顾念一下旧情……”
钱睿从来平和睿智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个讽刺的笑:“其实当年,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传言里的所谓证据都是子虚乌有!曲泽被当成凶手,只不过因为他年少成名,锋芒太盛,有人看不顺眼了,四处造谣,想借流言杀人。”他猛然接触到季舒流认真紧张的眼神,这才回过神来,收起含怒的语气,拍拍季舒流的肩膀,“你放心,曲泽确实还活着。他投靠醉日堡以后,为了避嫌,一直都只负责为醉日堡铲平黑道纠纷,何况不少从众冤枉了他的人也有些心虚惭愧,所以武当派并没打算取他性命。他一日是我兄弟,就终生是我兄弟,再过几年,等醉日堡的事情淡了,或许可以和武当派商量把他送到栖雁山庄来。”
季舒流一喜,又微微黯然:“才一年不见,我想起他都觉得恍如隔世。你们是不是将近十年不见了?”
钱睿脸上却隐约焕发出少年的豪情:“其实也曾遇见过几次。何况你还小,几乎没出过门,我们却在江湖上混过很多年,所谓过命的交情也不过如此。当初我教你用解药和人交换条件,就是因为他趁乱跟我说,你知道解药的方子,叫我替他帮你一把。区区十年又怎样?他还是信得过我,我也还是信得过他,这才叫兄弟。”
季舒流先是恍然大悟,随后不禁流露出羡慕的神情,钱睿见了微笑着鼓励道:“也许将来哪一天,你也能遇见一个这么好的兄弟!”
季舒流低头看看手上被缰绳磨出的伤痕,忽然扬起眉毛自信地挥了挥拳头,又认真又稚气的模样逗得钱睿开怀大笑。
这夜季舒流沾枕即眠,睡得香甜,梦里策马飞驰,意气飞扬,忽然远远看到两名劲装青年在强敌环伺之下背靠着背执剑迎战。他心里隐隐生出一丝缺憾感,却说不清来由,转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前方已经多了一个骑马之人,那人的马速比他快,他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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