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刻意放慢了在等自己。
他觉得安心又舒畅,策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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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夏末,季舒流和秦颂风并马在官道上前行的时候,回忆起这个梦,还在好奇会不会真的遇到梦里那两名青年和几十个敌人。
又是尺素门总结账目、消息的时候。季舒流没再去帮忙,但许多常年在外奔波的本地弟子都得空回家,家里人难得团聚,那些跟着季舒流读书的小孩们一起放了假,季舒流也闲下来。秦颂风去喝过张玉和小蓉儿子的满月酒以后,比平常沉默了些,季舒流正好趁机邀他一起出来到附近的城镇散心。
夏天最炎热的时候已经过去,周围草木依然青翠茂盛,骑马在官道上跑得飞快,所见所感,都赏心悦目。秦颂风俊秀的脸终于不再紧绷着,露出微微笑意,季舒流见了就觉得高兴。
秦颂风恰巧转过头来问他:“你二叔家离这不远,你真不去看他?”
季舒流直摇头:“过年的时候已经看过了。他特别讨厌江湖人,只要见到我和姑母就一直骂人,说我不留在他家读书就是不务正业,跟我姑母一样不学好。”
“他以前也是闯过江湖的,你父亲被害以后受了刺激才弃武从文。他说的也没错,江湖人多数好勇斗狠,确实不学好。你就这么一个叔叔,得多体谅他。”
季舒流无辜道:“我体谅他啊,所以才不去惹他生气了。”
秦颂风无奈:“那随你。”
季舒流却肃然道:“真的,即使去看他,现在也不能去。你一看就是个江湖人,我若是去了,他见到我是你带去的,肯定更生气,连你也要骂。”
“也是,我勾引你留在栖雁山庄,还给你讲过不少江湖上的事,都是在教你不学好啊。”秦颂风装出发愁的表情来。
季舒流被他逗得笑了,心里突然一动,感慨道:“其实我得谢谢你。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二叔说我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我差点被他给骂哭;今年我就一点也不想哭,因为我总算不是废物了。”他没有说,去年他不肯留在二叔家读书,是因为还挂念以前的事,担心离开姑母家就再也打听不到一点醉日堡的消息;但今年他这份心思已经淡了,反而越来越把栖雁山庄当成自己的家。
秦颂风见他看着自己出神,也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你去年也不是废物,只是一时没用上,现在用上就好了。”
谈笑间已经到了县城,一路太太平平,并没碰见季舒流梦里的围战。他们这次去的不是距离栖雁山庄最近的县城,而是附近最大最繁华的那个,因为季舒流几乎没出过门,想满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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