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向后拖,拖得他直接向后坐倒,就这么一路把他拖进了身后的屋门。地面积雪蓬松,雪下有不少石头,触动他在囚室里受的伤,留下一路零星的血印。秦颂风把季舒流拉起来推进自己房间里,转身走出屋舍,关闭大门。
房间里的火炉烧得很旺,季舒流往炉边凑着取暖,忽然觉得不安,忍住作呕咬牙蹭到窗边,把窗子打开一线,在地上跪直张望窗外。
秦颂风正弯腰捡起那口大瓷碗,然后笔直地站在季舒流刚才跪着的位置,将满满一大碗血泼到灵位前,用他一贯的语调平静道:“季舒流论武功跟本门同根同源,论生计这两年都在我们门里谋职,论行踪一直跟着我们住,不管怎么算,都是尺素门的人。他身世特殊,我却没想到防患于未然,是我不对。这次我也得赔罪。”忽然用同一把匕首割破自己左腕,抬起那口糊满血的大瓷碗接住。
季舒流一呆,那边玄冲子和高毅同时上前阻拦,秦颂风向后错步,也没见移位多远,却让两人一起扑空。秦颂风肃然:“我的错我担着,不用拦我。”
从窗缝里看不见秦颂风流血的伤口,只能看见他笔挺的背影、白道群雄错愕的神态。季舒流打个冷战,慢慢关紧窗缝,努力爬到火炉旁边蜷起身体。
※
秦颂风回到自己房间时,季舒流坐在火炉边抬头看他,表情严肃,眼神异常坚决锐利。
季舒流书读得多世面见得少,原有几分书生气,这两年在尺素门教书,不出门的时候常做读书人打扮,更加注意为人师表、佯装文雅,此刻这种神情十分罕见,倒显得他少了几分少年人的稚嫩,多了几分俊朗稳重。秦颂风回身关上门过来扶他,他先开口道:“我有两件大事要告诉你。”声音虚弱,语气却不容置疑。
“别急,先治伤。”秦颂风弯腰托住他腋下把他从地上拉起。
季舒流盯着秦颂风问:“曲泽在哪?”
“就在钱师兄屋里。他现在身体虚弱,睡得多醒得少,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上话。他这两天精神好了点儿,你先治伤,有事正好等他睡醒一起说。”
季舒流微微软下去:“也好。”
秦颂风把他往床上按,他挣扎道:“不行,我身上都是土,坐上去该没法睡人了。”
“没法睡就凑合着睡。”秦颂风用力把季舒流按倒,去桌边倒来一碗温水给季舒流喂进去,自己打开壶盖,把剩下半壶一饮而尽。他坐下靠着墙壁休息片刻,拿来酒、水、疮药、手巾,慢慢剥掉季舒流的衣服,给他擦洗身体、清理伤口。
伤口遍及全身,甚至有几处烧灼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