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人世,只有卫廷身死,为何会一起等待厉霄吃饭,王贵铜做的饭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王贵铜已经活着到达海外,和昔日兄弟会合,做了很多饭菜祭奠死者?又或一切皆是虚幻,妄图解释甚为可笑。
秦颂风抓住季舒流的手道:“不是屋里冷,是你染了风寒发烧。”
季舒流顶一下秦颂风的额头试探:“我没发烧,你头比我还热。”
“你烧糊涂了。”
季舒流呆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你也发烧了,烧得还很厉害。也是,你淋了一整天的雨,怎能不受风寒。我应该去弄点药。”说了好久,始终身体发软爬不起来。
“先不喝药,睡一觉再说。”
季舒流闭着眼睛小声道;“你早就认识阎二哥,为何不告诉我。”
“那时候怎么能说。他给白道当内应,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季舒流微微点头:“小时候阎二哥跟我特别亲近,大哥每次出门,总是叫他帮忙照看我。他性子和善,没想到经历如此曲折,报起仇来如此坚决……”
他不记得秦颂风有没有回答,也不记得自己是否还说了别的,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梦中他依然维持着一线神智,想再去看看大哥,飞一般匆匆掠过千山万水,直入醉日堡眠星院。那里并非一片焦土,还是幼时记忆中的模样,也不在秋季,仍是春暖花开时节。但他跳上楼顶,攀爬假山,搜遍每一个角落,唯独找不到任何一个故人。
不知在梦中困了多久,季舒流终于醒过来,被子捂出的汗渗到全身上下的伤口里,刺痛异常。他抚摸右腿上被厉霄密密裹好的伤,悲从中来,胸口憋闷,把地上的盆拉过来,一连吐了好几口血在里头。
他软软躺到床上,张口吸气,回想自己再见大哥的时光加起来尚不足一日。昨日他曾紧紧抓住大哥的手臂,今日手上却早已没有余温,那双永远保护着自己的稳定的手,最终在烈火里归于尘土。
秦颂风被吵醒,担心地凝视他好一阵,抬起伤势较轻的左手伸到他脸边,擦掉他眼角积蓄的泪水。
不擦还好,这眼泪竟然越擦越多,再也擦不干净,一滴滴掉到床上。
被子掀动,带起两人的汗味弥漫在周围。季舒流忽然一阵心悸,撑起身体按住秦颂风,从额头往下吻,吻遍眼睛鼻子脸颊嘴唇下颌,又扒开他衣服顺着脖子和胸膛吻下去,一边吻,眼泪一边落在他皮肤上。
吻到腰侧时,他亮出牙齿用力咬了一口。
秦颂风发愣片刻便明白过来:“你这是报复么。”
季舒流泪水渐止,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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