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也要会装糊涂,而且聪明人装的糊涂,也只有糊涂人能看出来。”说罢哈哈一笑,“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是糊涂人呢?”
赵天志显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多日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便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半晌,猛得跪在地上,郑重的对着多年的好友叩下第一个发自内心是对一代君主的礼。
“臣——谢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后一个字,已是哽咽不成声。
二十六、话别
偌大状元府,风光仍是无限,只是不过两年便已易主,不得不让人感叹物是人非。
状元府里住的状元,新科状元毛蔚,寒窗苦读数十载,孑然一身,对络绎不绝险些要将门槛踏平的来客视而不见,由得精明的管家去应对,独将自己关在一座小小院落里的小小书房中。
前一位主人的书是一本不落的带走了,只留下仿佛渗入桌椅书橱的清香,心,不由得便静下来了。
而前厅正堂,每个院落,都是干干净净,据一直在这府中的老家人说,就如两年前刚用作状元府之前一样。
岳家人,来的猖狂,走的时候,却是悄无声息,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岳家搬走的时候,是赵天志亲自来送的。
岳氏深知若没有此人,岳家还不知会如何,欲郑重三叩首,却被他阻拦,而后,反倒受了当朝宰相一拜。
“赵大人……”
“岳夫人,下官自知有愧,无颜受此大礼。这一拜,是晚辈私心,求夫人原谅。”
“……赵大人,你何苦?”岳氏看着赵天志坦诚的模样,忍不住为他摇头叹息,却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月前在牢里,难得清醒的岳心元的态度虽然谦卑却也坚定。看着这个为了她、为了岳家牺牲这么多的次子,她还如何忍心拂逆他的心意?
罢了罢了,合该是天意——
岳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见赵天志也已了然,欠了欠身,转身坐上马车——这次,没有婉拒赵天志的搀扶。
“赵相。”
身后有人呼唤,熟悉的声音,却是不熟悉的语调,回头,对上一样的眸子,迎上不一样的目光。
忽然发觉,那人似乎也喜欢这么喊自己,只是总带三分戏谑。想来当日琼林宴上,应了自己“你我便如兄弟”的话的是眼前这人,真正当自己是知己的,却是另外一人。
赵天志点点头。
如同每一个心疼岳心元的人,赵天志无法不怪,甚至是无法不恨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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