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喃喃道,“泽儿,你当真是越来越疯。”
慕容泽没应声,而是斟了杯酒,一口饮尽,眸中寒光一闪,沉声说道,“这是他们欠我娘的,便是弥留之际,皇上也该知道这世上可还有几人是真心待他,而我做不成皇帝,皇后便自然不再是太后,这是他们应该还给我娘的。”
梁宣陡然想起来那日自己的梦境,从未有人对他说过,可他却是如此笃定,那段过往可不就是造成泽儿今时这番模样的元凶。
那个女人,并非泽儿的生母,却是泽儿这一生唯一认同为母亲的女人。
皇后……皇后其实也怪可怜的,依着那梦里来看,馥贵人的消殒,她又如何会若无其事?想必其间的痛彻心扉,素来不曾与第二个人说道过吧。
那日瞧见泽儿的断手,听说皇后在大殿之上便吐了血,直接昏死了过去,这些她若不说,泽儿又如何会知道?
被逼迫而不得不强悍的女人,是连一丝脆弱都不能外显的,那一分一毫的差错,极有可能便会成为致命伤,她的命……或是泽儿的。
若不是她这些年谨小慎微,屹立不倒,稳坐皇后一位,泽儿的太子之位怕也是岌岌可危,甚或是生命都极是没得担保。
只这些都是旁观者清,便是他同泽儿解释清楚,怕是他一时半会儿也是解不了心结的,只盼着来日方长了……
梁宣掀起眼皮子,偷偷瞄了眼面容冷峻的慕容泽,当机立断将到了喉头的话给咽了回去,垂眸望着他俩交握的双手,然后发起了呆。
慕容泽平复着略有些激动的情绪,胸有成竹道,“虽我是不想做皇帝,可大瀛的天下也是不能让与慕容曦做主的,他只会将这天下搅得乌烟瘴气,如今不光吐蕃,便是北方的突厥、契丹经过这些年的养精蓄锐,可不都是兵强马壮,慕容曦又极为好战,不出两年,他便能将举国将近一半的壮丁征去打仗,简直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猪头,言儿虽说心智尚不成熟,可他有一位极其聪明的母亲,朝中亦有左丞相相佐,更何况依照贤妃娘娘的品德,言儿同我又是亲如兄弟,一旦他做了皇帝,势必仍会敬奉皇后为西太后,我虽不喜她,可仍敬重她贤德明礼,虽说分宫而治,她也是不会坐视言儿胡来而不管不顾的。”
条理分明,目标明确,梁宣控制不住心头颤了颤。
他的泽儿,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便已经将这计划思考成熟并付诸行动的?
是在他假装被挟持到了吐蕃?还是拿了地灵丹回宫的时候?抑或是……打从馥贵人消殒后,那个小小泽儿,便已然开始这样打算起来自己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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