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渊的手,在夜色里像是柔白的玉一样好看。
也如同玉一般凉。
纪璘雪趁着夜色看着清渊。
这是他们久别之后,纪璘雪第二次好好看清渊的脸。
第一次,是在纪璘雪将清渊抱回客栈的时候。那时候清渊冻的嘴唇发紫脸颊苍白,又兼风尘仆仆,哪里有如今这样出尘脱俗。
夜色里,一切都无声却温柔。
纪璘雪不自知,就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清渊的脸颊。
像是蜻蜓点水,又像是细雨无声打过湖面。
指尖带一点颤抖。
——他怎么能自欺欺人的说,他已经不爱他?
只是他,再也要不起他。
绕过云越城,接下来是平坦而广阔的平原地区。
清渊的状况也好了些。
平原总是物产丰富,清渊也终于摆脱了北方的辛辣口味,吃上舒服精致的菜肴。
纪璘雪也不知是有心抑或无意,在这里多呆了些日子。
松启见缝插针又派了下属过来。
不过,除了银子,还带来了一份手笺。
清渊打开来看,居然是如今的皇帝,司徒徽的手笔。
司徒确实是个栋梁之才,将偌大江山托付于他,果然没有错。
纪璘雪却是刚知道天下易主一事。
虽然过程知道的并不详细,但是这天下,确实已经不再是清渊的了。
几乎用尽所有理智才能抑制住自己不去揪住清渊的领子。
这个天下!这个让他和清渊站在完全对立的立场的天下!这个让他痛苦过无数遍挣扎过无数遍的天下!
他曾经所有不堪回忆的源头!
如今,他们两个,却都失去了。
一瞬间,纪璘雪觉得过去的自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暴雨
纪璘雪被那个消息震惊了,几次三番想去质问清渊,最终却止步于门前。
不过一门之隔——他推进门去,就可以问清楚那个人,这样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他生生退了回去。
他居然,有点怕。
怕看见那个人的眼,怕面对那个人暗藏忧伤的表情,怕发觉那个人逐渐消瘦的身影……
他怕自己,会心疼,会心软,会不忍。
他怕自己。
后悔。
他明明已经决定再也不重蹈覆辙,再也不泥足深陷。
他已经决定,与那个人,不再有任何瓜葛。
——在云越城外的那一晚,他只是鬼迷心窍,他只是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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