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
他已经退到无路可退。
他无法否认他还爱着那个人,他也无法回到那个人身边去。
爱与不爱,和是否在一起,原来是可以完全割裂的两件事。
既然已经决定与那个人再无纠缠,那么这个天下最后到底花落谁家,也与他无关了。
只是,觉得曾经的自己宛如一个跳梁小丑。
多可笑,他背负了数十年的沉重负担,最后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卸下。
人生,真是难以预料,又合情合理。
清渊自然不知道纪璘雪心里那些沉默着翻滚着的情绪。
他只是依旧像之前的一个月以来那样看着不远处的前方,那仿佛永远不会转过来的挺直的背影。
在这样沉默的卑微的跟随里,他反而越来越多的回忆起那短短的、甜蜜的时光里,纪璘雪那些未曾宣之于口却无所不在的爱意。
在庄子里的时候。
纪璘雪握惯了剑的手撩起他的长发时,小心谨慎,没有扯痛他一星半点;纪璘雪与他月夜泛舟湖上,满天星辉如同翡翠铺洒;他立在舟前吹箫与他听,那人微阖了眼,面容平和安宁,嘴角有温柔的如同云朵般的笑容。
这样一点一点回想起来,竟然越想越多,多的好像根本无法将纪璘雪从清渊的过去中剥离。
他们曾经并肩而行——在那偌大冰冷的皇宫里。
那时候的皇宫,从来没有让他感觉到孤单寂寥。
现在,即使那个人再也没有对他展露过欢颜,他却再不会有在宫里时的不安和暴躁。
那个人的身影,始终在他眼前不远——像是指向的灯,有着温暖而坚定的光芒,让他看清前方和脚下的路。
那个身影让他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去往何方。
至于现在,他所求不多。能够这样不远不近的与那人相伴,已经很好。
这一日晨起就见天色阴暗,似有暴雨。
这一个多月以来,也曾有过雨天,不过那是小雨,细细碎碎,甚至不会沾湿人的发。而今日这一场,只怕是要倾盆而下。
纵然担忧,清渊也依旧出了房门去结账——照纪璘雪的脾性,只怕这一场雨不下来是不会停下脚步。
其实纪璘雪也有过那么一丝犹豫——这天色黑云压城,明显是有一场暴雨。他倒是不妨事,但是身后跟着的那个却是受不住罢。
半晌又恼怒起来:想那人作甚!管他淋不淋雨着不着凉,自己又没有硬要他跟着!
于是堵着气上路。
果不其然,身后不远就是那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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