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梅尧君恼恨的恰恰就是这个,加之从初九口中亲自说出来,怒气更加难以抑制,冷哼一声,负手背身道:“既然初九道长如此高风亮节,不屑于与我等浊物同流合污。那如此本公子也不高攀初九真人了……”
初九被吓了一跳,“这是何意?”
梅尧君冷淡地看他一眼:“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山高海远……以后最好是江湖不见,以免又把初九真人你拉进这些红尘俗务里来了。”撂下这句话,梅尧君冷艳高贵、头也不回地走了。
初九愣在原地,一时心念纷杂,万般头绪一齐涌上,片刻之间竟然手足无措。如此不清、不静、不虚、不宁、不定、不明……他修道十数年,竟然是从未有过的。
可见交陪梅公子果真是件麻烦事,把他从不滞一尘的云端道海生生拖入这尘世波澜诡谲的混沌之中!
如此看来,分道扬镳倒是不错的。找到曲断、与聚丰楼袒露所闻……了结这一切之后便回归正轨,继续坑蒙拐骗直到回到清微观的日子。
初九如是想着,走了几步,突然一闪念,意识到梅尧君既把他上了、如今又甩手走了,这可不就是话本里说的“始乱终弃”?可初九被乱被弃,也拿不出百宝箱来怒沉,只有个大书箱,以后还要靠着它吃饭的。既然如此,那姑且放过梅公子了。
梅公子不自知自己逃过被书箱砸头的一劫,因此非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变本加厉地数落起初九的不好:既穷酸又蠢笨、既奸猾又无耻,放任这等江湖骗子作乱人间欺骗百姓岂是自己这种嫉恶如仇的君子所为?不过梅公子很快便想开了:总之是要先找到熊孩子再说别的。
离开初九,他又回到每迈出一步便有一万种可能性的状态,千百种结局在道路的末端预备着!
这回,在梅公子的阳关道上预备着的人是凌左。
梅尧君顺着山路前行,与凌左不期而遇。
如果真有那么一种人魔教气质与生俱来,凌左必定是其中翘楚。一身黑衣、诡异的刺青、凶狠狞厉的面容和手中四尺长通体浑黑的长剑让梅尧君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梅尧君不曾在武林中露面,凌左自是不认得他,提着长剑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过。
与他擦身的一刹那,梅尧君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强烈到有形的戾气和浓重的血腥味。梅尧君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愣住了:淅淅沥沥的血液循着凌左走过的轨迹洒了一路,从视野尽头一直延伸到脚下。
梅尧君脚下不动,凌左驻步回身看他,两道视线不经意地相触,随即又各自移开。梅尧君未曾亲历江湖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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