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里和自己紧紧绑在一块儿,紧到几乎血肉交融、不可分离。从前他的世界无非是花月诗酒琴书茶,平静得好像一生都该如此麻木、安宁地被挥霍干净;而后开始有刀剑声、有离别意、有血腥气——仿佛是打开一扇门,门后波澜诡谲的世界化作一张天罗地网,从雾色四合的混沌外一寸寸收紧,而他将困入其中、不得自拔。
梅尧君有些困倦,便在一堵墙边坐下,让初九的头靠在自己胸上。周围都是凌人的寒意,偏偏心口处有一处暖烘烘的温度。这份暖意带来一份模糊的安全感,竟让他在墙角睡着了。
等梅尧君醒来时,天已大白,睡眼惺忪地看见眼前正站着一慈眉善目的老者,笑眯眯地摸着胡子,“年轻人真糊涂,竟然在这里睡着了。要不是白天,恐怕得冻死在此处。”
梅尧君此时方觉得后怕,又伸手去探初九鼻息,发现他好歹还活着才放下心来。
老者从身后变出一杯热茶递与梅尧君,梅尧君道过谢接下,老者又指着他身上的初九道:“我看这位公子面色不善,可是有恙?”
梅尧君说:“正是,我这位朋友受了伤,我来此正为寻医。”
“这可巧了,”老者道,“老身虽别无所长,却略懂歧黄之术。”
此般得来全不费功夫,完全不符合两人这一路跌到爆表的人品。梅尧君又惊又喜,原本捧着茶暖手,差点把它翻手倒在初九身上了。
老者示意他看向一旁门上,一幅黑底黄字的匾上书“中和堂”三字,原来久寻不得的医馆竟在咫尺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家庭生活
老者名为姬秦,以行医为业四十年,说什么“略懂岐黄”估计是自谦。梅尧君一改平日倨傲之态,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候着,越发觉得这姬秦年老而体泰、容光焕发,目测养生有术,一看就是专业的。
姬秦给初九把完脉,拨开眼睑、捏开嘴巴查看,梅尧君不甚懂;而又见姬秦解开初九上衣,露出胸前淤青发紫的一片,殊为惨淡。他在心里把那曲墨问候了一通,关切道:“姬大夫,我这位朋友可有大碍?”
姬秦道:“伤重,却不险,只是伤到肺,需要好好休养。”
梅尧君点头,道:“多谢姬大夫妙手。”
姬秦端起茶杯道:“医者救人,本分而已。我待会儿写个方子给你,按其所述煎服。听口音两位公子似乎不是本地人?”
“是,游历至此而已。”
姬秦放下茶杯,“我看两位公子先不要忙着赶路,在此地寻一住所休养生息为好,如此老身也可为这位公子再行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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