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后会有期。”陆竟见他走出洞口,才忧心忡忡地往黝黑的洞穴更深处望去,口中喃喃道,“也不知公子现身处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
初九沿着积雪覆压下隐约的山路前行,在春夏二季,这里曾是一片莽莽苍苍的原野,长满矮小的灌木与及膝的青草,纵目远望,能望到这片狭小平原的边缘,以及更远处墨迹晕开般的山峰轮廓。初九走得很慢,他横越平原,天色也由深黑转为鸦青,熹微的晨光中,空旷的雪原白茫茫一片,不见一个人影,地上的足迹也被一夜大雪掩埋。找寻未果,初九心中的忧虑越积越重,不详的预感一直挥之不去,然而他除了继续寻找别无他法。
后山在眼前平缓地拔高,山坡上耸立的密集的树干遮断视线,初九一边走一边大喊十八的名字。雪块时不时地从枝头坠落,“啪”地打在雪地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回应。初九身体大不如前,如此行到山腰,就已疲惫不堪。他有些绝望——大海捞针的绝望朝他重重压下来,他丢了许多东西,又丢了十八,这些都是他的过错,并且他一直也未能弥补一二。他继续向山顶走去,旧人故事扑面而来,一些故人已然故去,而他却还莫名其妙地活着,其中机缘想来着实令人费解。这便是高悬于头顶的命数,是道。它面目模糊,无处不在却又不可捉摸;它变幻枯荣、操纵生死;它无声无息地将初九投放在这样的绝地里,而它的意图无人可以抗拒。
初九重重靠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上,气喘吁吁,双腿像注了铅,冻僵的双手几乎握不住剑,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知道,若再走下去,恐怕要力竭倒在这片深林中。不知不觉间已近正午,冬阳高照,周遭景致浸泡在一种灰白色的冷光之中。初九勉力睁开双眼,环视周围,莫名觉得熟悉。仿佛被一阵奇异的力量隐隐牵动着,他挣扎着向西走了半里,面前横过一条狭窄的、干涸的河床,落满白雪,练带也似。初九猛然发现,这便是灵虚洞前方不远处的小河。灵虚洞,装满他几乎所有少年时光的灵虚洞,箭塔一般地,树在寒冷荒芜的山野之中,又重新成为初九的归处。
同样的日光落在梅尧君的眼中,他不敢擅自走入陌生的深山,也没有把握照原路返回,仍是留在洞内。洞口附近的柴草均被雪水浸得湿透了,梅尧君索性搬了一柜子经书,生了一堆火。这些经书八成是清微观所有,他现在对清微观恨得厉害,巴不得能把这里全烧了,岂会可惜这几本书。梅尧君在洞内巡视了一番,这里或曾有人居住,但而今除了这些书箱,便是几件破烂的家具,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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