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之时,便时不时不知廉耻地勾肩搭背,进而贴胸交股,甚至于差点擦枪走火,场面一度淫乱不堪。
梅尧君把初九压在身下,抱着他滚来滚去。初九大氅上的皮毛蹭着梅尧君的脸颊,梅尧君感觉自己活像抱着一头熊,不由得哑然失笑,刚起的兴致又消了下去。初九不察,老老实实地解开裤腰带,背对着梅尧君半跪着。梅尧君瞥了一眼他撅起的屁股,咽了咽口水,替他拉上裤子,不冷不热地说道:“现在不想做。”
实际上,梅尧君的脑袋里像沸腾着一壶滚水,烧得他有些不知所谓。他抱着初九,漫不经心地等待夕阳最后一点光芒滑下天际,他脑中干净得像一片夜空,无星无月,那些近在咫尺的阴谋算计、新仇旧恨统统消失不见,随着暮光的散尽被他尽数遗忘。这样的遗忘是短暂的,极不可靠,却又不可或缺,人总是需要依靠遗忘支撑过一个又一个凄凉的寒冬日暮,再在旭日初升之时把一切重新拾捡起来。
梅尧君依照初九的提示,在附近刨到一些植物的块茎,连土带泥扔进火堆里,不久,火中弥散出淡淡的暖香,挑出来,剥掉烧黑的表皮,便是香气四溢的金黄色的内里。梅尧君捏着这块名副其实的烫手山芋,烫得指间发红,热气腾腾地送到初九嘴边。初九就着他的手吃了小半块,便摇头,不肯再吃。
跳跃的火光映在初九脸上,显出一些迟暮的味道。梅尧君的指腹擦过他冰凉的脸颊,费解地说道:“一年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初九用袖子抹掉梅尧君蹭他脸上的黑灰,面不改色地推说时也命也运也。
梅尧君坐到他旁边,慢条斯理地吃掉剩下那半块山芋,不屑道:“你便承认了罢,少了本公子的提携,你就诸事不顺。”
他酷爱给初九灌输这样的思想,初九也乐于照单全收,这就像他惶恐间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确认什么,而初九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梅公子说得对,梅公子真是贫道命里的福星。”初九说这类话时,话很荒谬,而表情总是很真诚,令梅尧君分不清是真是假。梅尧君索性高兴时便把它当做真的,不高兴时便当它是假,因此总有把假当成真的时候,也不无将真作假的时候。
初九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梅公子,你可知道昨日十八与你一别后去了何处?”
梅尧君转过身去拨火,让初九不能发现他的异常,他答:“怎么,十八不是回去了么?”
他的回答与陆竟所言一般无二,初九摇摇头,道:“没有,十八不见了。”
“怎会不见了?”梅尧君面无表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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