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锋利的剑刃便逼近了江白。凌左一出手,便是极其凶险的杀招。江白深谙他的套路,面上虽不动,内里却做好防范,轻巧地躲了过去。
凌左一击不得,并不慌张,借由迅疾的身法,绕着江白打转,混淆他视线,时而使出一招,招招攻其不备、剑剑致人死地。江白单守不攻,每每能从剑下逃生,倒显得游刃有余。
梅尧君看不明白,沈萧疏和凌左却心知肚明:江白看似不落下风,实则一味的防守已是在节节败退。因为江白的右臂血流如注,最是耗不得,一旦耗上,不啻于自取灭亡。可失去一臂的江白难以发动攻势,除去自取灭亡的消耗,又能有什么对策,从一开始就是败局已定。
然而战局终究还是僵持着,凌左惊心动魄的剑法未能从重伤的江白手中讨到明显的优势。凌左渐渐有些不服和心惊——江白全盛之时,该是如何强大?凌左的剑法以快见长,就这样一分心的工夫,速度便明显慢下来,待凌左意识到,想要弥补之时,江白老道,已经抓住机会,跳出了凌左穷追不舍的包围,一跃到了崖边。
梅尧君不懂得武学,也能发觉情势起了变化,生怕错过时机,把双眼紧紧跟住江白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
江白的身侧,便是断崖。夜已深了,山风浩浩荡荡奔向山崖,吹得众人衣衫哗哗作响,又冲下山崖去了。崖下是漆黑一片,远处有几粒晨星般的光亮,是清微观点燃的灯火。
沈萧疏被山风吹得微微眯起了眼,他看见江白往崖下略略忘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便意识到江白将要做什么,于是他急促而低沉地喊了一声:“拦住他!”
凌左听闻,还愣了一愣。就在凌左的一愣之间,江白回过头,对沈萧疏笑了一笑,又像是在叹气,他低声说:“你果然是想我死的。”
那句话混合在呼啸的山风中,沈萧疏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这实在太可笑了些。他□□了沈萧疏、夺走沉檀宫、又废了沈萧疏武功,沈萧疏岂能不除之而后快?又可笑在他做过这些事情,竟还能以为沈萧疏有那么些可能不会想要他性命、而是要和他过一辈子。
堂堂江白,无喜无怒的江白、运筹帷幄的江白、惜爱如金的江白,也会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忽然地,山风似是更猛烈了些,江白像被山风吹动,顺着风的流向,向黑暗无底的崖下坠去。
凌左、梅尧君目睹江白跳崖,同时白了脸色。凌左久久地咬紧牙关,向江白先前站立的地方盯视了许久,才回过头,颇不服气地说道:“凌左办事不力。”
沈萧疏摇了摇头:“江白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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